冬霜的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下,额头抵着地面,声音颤抖:“奴婢不敢奴婢誓死效忠娘娘!”

“行了,起来吧。”澹台皇妃漫不经心地靠在榻上,眼神凉薄,“本宫不杀无用之人。只要你别像她们一样自作聪明,便不会死。”

冬霜不敢喘息,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她。

片刻后,她终是鼓起勇气,惴惴不安的克制着身上的颤栗问道:“奴婢多谢娘娘厚爱,奴婢也定当对娘娘忠心无二,可是奴婢愚钝,不懂娘娘所言……”

冬霜温言稍微怔了怔,犹豫着还是开了口:“娘娘,奴婢愚昧,不知为何您说的是亲王啊?本朝至今,还没有一位册封的亲王呢。”

傅孤闻虽是燕王,但也不过是个郡王。

而亲王,皆是皇帝的至亲血脉,或是战功赫赫的宗室,岂能轻易封赐?

澹皇贵妃冷笑一声,眼中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轻蔑:“你果然是愚钝。傅孤闻的身世,如今还是什么秘密?不过是所有人不敢说破罢了。至于皇帝”

她顿了顿,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语气缓慢而低沉。

“当年赐封,他故意舍弃了‘淮’字,让燕淮王变成燕王,礼部还装模作样地说是册封时笔误,重责了一通人,又罚了侍郎几年的俸禄,最终却并未更改封号。呵……这不就是变相的亲王之位?”

冬霜屏住呼吸,心底微微发寒。

澹皇贵妃嘴角噙着一抹冷意,眼底却透着一丝深思:“当年,本宫和潇儿也曾暗中查探过傅孤闻的身世,结果呢?呵,查不到什么实证,却更让本宫确定了一件事他与那位,血脉牵连,绝非寻常。”

她语气幽幽,手指缓缓摩挲着腕间的玉镯,眸色微敛,像是沉浸在回忆中。

“如今,傅孤闻就差一个名正言顺的宗庙玉牒了。”

历来郡王册封皆是两字王,以示与亲王区分,唯独傅孤闻的封号……耐人寻味。

“皇帝老迈,膝下子嗣单薄,虽仍想再添皇嗣,可本宫年岁已大,待过几月选秀,宫中又会添一批新面孔。”

澹皇贵妃轻哼一声,神情不屑,眉眼却透着凌厉的算计。

“这些恩宠,本宫懒得争。潇儿才是最紧要的如何让他复位,才是本宫唯一该思考的事。”

“去,传话给阮氏,让她即刻入宫。”澹皇贵妃眸光微闪,低喃道,“该是她出力的时候了。”

阮氏是她胞妹表亲,没入宫前,就与她关系甚密,而且阮氏头脑剔透,城府颇深,后又嫁于了尚书令公孙大人为妻,也被皇帝册封为二品诰命。

澹皇贵妃感觉,她心中谋划的大计,阮氏必能助她得偿所愿!

转眼,几日匆匆而过。

燕王府中,苏月婳闲来无事,阿瑶身体将养的也好些了,下人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只鹦鹉雏鸟,送来供王妃赏弄。

苏月婳拨弄着金丝笼子里的小雏鸟,将翠竹送来的血燕,直接让阿瑶喝了。

“娘娘,奴婢身子好多了,这名贵的补品,您天天差人给奴婢,这实在……”

苏月婳一挥手打断:“拘什么礼啊,你要实在不想喝,就给翠竹吧。”

翠竹惶恐:“娘娘,这可使不得。”

“又没外人,不用弄这些虚的。”苏月婳笑笑,还想着给小雏鸟起个名字,岂料,发簪中的魂小花忽然探出头,还化作一抹虚幻的影子,落在了地上。

魂小花闻了闻阿瑶和翠竹手中推让的那碗血燕,吧唧了一下嘴:“怎么不给我喝?我给你东奔西走,四处卖命,没功劳,我还没苦劳嘛?”

苏月婳皱了一下眉,余光扫了眼房内供奉的佛龛,日日瓜果糕点供奉不断,此外,旁边还单独设立了一小桌,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