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孤闻沉默。
燕老王妃的呼吸猛地一滞,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他。
“傅!孤!闻!”
怒吼未落,茶盏已猛地砸了过去!
“你滚!”
砰!
瓷器碎裂,热茶泼洒,鲜血顺着额角滑落,一滴滴砸在地上。
院中死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傅孤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血水顺着眉骨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片猩红。傅孤闻如今身份高贵,乃是老皇帝亲封的太子,傅孤闻受了伤,那可是大罪。
“您还请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您。”
傅孤闻做了手势制止了侍卫的动作,所有人动作都僵硬着,大气不敢喘一声。
唯有燕老王妃冷刀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傅孤闻,那股子怨憎溢出了味。
傅孤闻拂袖离去,离了院子后还是叮嘱下人们照顾好燕老王妃。
他无法去埋怨一个丧夫丧子的孀妇,错不在任何人。
深夜里,苏月婳为傅孤闻重新上药,屏退了房间里的下人。
“既然心有亏欠,那你把命抵给她了便是。”
苏月婳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故意刺激傅孤闻。
傅孤闻闻言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面上连着一点情绪变化都不曾有。
“他要的可不是本王的命。”
苏月婳开的玩笑一点也不真实。
“你如今额头破了,需要好好养着才是,若是破相留了吧,挺难看的。”
看着如此俊俏的一张脸上多了一处伤痕,苏月婳偷偷将药膏调换成了他们地府用的产品,保证恢复如初,不留一点痕迹。
她可是要每日看着傅孤闻这张脸的。
“王妃是什么意思,莫非本王破了相,你便要另寻新欢了?”
“我在王爷面前那能做这样的小把戏,更何况您如今是太子了,还有什么人能比太子更高贵?”
她说些一些虚伪的话,傅孤闻心里听着也不舒服。
明知苏月婳是假意恭维却也没有制止,反倒是一应一答。
“当今皇上。”
“那不行,皇帝年轻是生的如何丰神俊逸的我是看不到,但他如今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的。”
“休要胡言!”
傅孤闻一把抓住了苏月婳还在涂抹药膏的胳膊,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明明他也没有那么尊重皇帝,知晓皇帝不是个明君,她说的也是实话。
“如今在你我房中,我也只说给你一人听,何须如此谨慎?”
就算燕王府隔墙有耳,主意也打不到这个房中来,无论是人是鬼,只要还有气在就能被她察觉。
“你弄疼我了,夫君。”
苏月婳身子微微前倾,这样的动作她做过很多次了。
这一次,傅孤闻反而下意识后仰了一些,他不知道苏月婳还要做一些什么羞耻的动作来。
这女人还真是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更像是个“狐狸精”一般,举止勾人心魄。
苏月婳见状低声笑着,傅孤闻这副模样反而有趣的很。
他那副沉着冷静的模样见惯了,方才那副神情反而很对苏月婳的胃口。
若不是这七年里发生了太多事,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也不会变成这般。
傅孤闻与苏月婳一直都是共枕而眠,嘴也是不知亲过多少次了,偏偏这一次,傅孤闻心底生了异样,看向苏月婳的目光有那么几分不真切。
“纱布缠上,本王还有公事要处理,今夜你早些睡吧。”
“有什么事情明日再处理,我一个人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