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喻看着面前美丽如画的景色,不由想起他们还在老家时的光景,一样美丽的晚霞。
吃过晚饭,迎着舒服怡人的晚风。她与吕禾禾躲开那帮喜欢欺负人的孩子帮,带上小猫,前往他们共同的秘密基地玩耍。
说是秘密基地,其实不过是村里一处撂成堆的玉米垛,中间被那帮调皮的小孩掏空,拿来当做捉迷藏的藏身点。
最后因为被捉几率日益变高,不得不舍弃掉这处隐藏地点。
于是,戚喻带着不会说话的吕禾禾,偷偷的把这处地方,变成他们的根据地。
突然想到吕嵇,记忆好像有点模糊,现在似乎对小时候的他更记忆深刻一点。
找到一处堤岸边停下,成寒点了点戚喻的额头,坐到她对面,“你舅舅舅妈不在,想问什么?问吧!”
“嗯?”戚喻思绪回笼,抿了抿唇,“我晕过去之后,那些人,有没有,对你们怎么样?”
成寒摇头,将她的手抓到自己手里,指腹顺着指根慢慢滑进去,与她十指相扣,“我们报警,他们通通被带去警察局了。”
戚喻挣了一下,没挣脱开,索性随他去了。
“那,”戚喻话语在舌头滚过一圈,欲言又止,“是,是因为和昼吗?你们都知道了?”
“嗯。”成寒脸色阴沉下来,扣着戚喻的手掌加重,“对不起。”
语气带着明显的哭腔,语调有点清软,声线却抖得不像样,被吓的,“我赔,我赔,我目前身上没什么钱,我卡里还有一点点,我知道还差很多,就是,就是能不能分期,我一定会还的。求你别报警,求求你。”
「小男」 听到家人都已经知晓她曾经的难堪与屈辱,戚喻眼前发黑,脸上的表情颓了下来,脸色忽然开始变得煞白。
“对不起,是哥哥没用,对不起,宁宁,哥哥对你不够关心,对不起。”成寒语无伦次的致歉。
自从那日得知戚喻遭受过的那些苦难,成寒心痛到生生呕出一口血,要不是顾及双亲。他怕是早就遭受不住,昏倒过去。
从那日开始,成寒便陷入无尽的愧疚之中,日日夜夜被自己的无能与无力反复鞭打。
如果他对戚喻更关心一些,就不会发现不了戚喻身上的不寻常,如果当年他及时将她带离那个补习班。
如果,如果,可是没有如果……
许是心思忧重,才正值壮年,鬓角却已经如同一些5.60的老人家一样花白。
戚喻闭上眼睛,压下想要翻滚出来的泪花,心口忽然变得好酸好重。于她而言,她不过是睡了一觉,睁眼就是三年后。
可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实打实的在艰辛难捱中度过这三年。
焦急她的昏迷不醒,承受来自于和家人的“雷霆手段”,这三年,他们更煎熬。
拍拍成寒的肩膀,安慰:“不是你的错,哥哥,不要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那些屈辱的过去,戚喻不知道从何讲起,也不清楚她的家人具体都知道了多少。
她没脸说,没脸说她与六个男人发生过关系,甚至有的还在同一个时间轴。
明明不是她的错,可因为这个社会给女性套上的无形枷锁。
在戚喻的潜意识里,还在将这种事情,视为一个沉重的、倍感屈辱的道德枷锁,下意识将脖子套进那沾满女性鲜血的束口中。
一时半会想要跳脱出来,怕是难如登天。
时间可以掩埋一切。
应该,都过去了吧?
过去了吗?
深夜,一辆黑色奥迪悄无声息地停在疗养院不远处,落下的车窗,正对戚喻所在的房间窗台。
两岁多点的生生趴在爸爸怀里,对于面前的场景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