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唐随遇走到她面前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并甩了一个巴掌过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窗外呼啸而过的大风都没能盖得过去。

雨珠攀在玻璃上面,拉扯出绵长的白丝,戚喻冷冷地瞪着面前笑得癫狂的男人。

他疯了!

唐随遇疯了!

事情解决顺利到不可思议,离开之前,戚喻让闻人歏在门外等,她有点话想要对唐随遇说。

此时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她对他并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不过是想为这两天全家人因为受到她的牵连,而遭遇到这场无妄之灾的网暴寻找一个发泄口。

两巴掌下去,男人原本白皙的面皮立即浮现出鲜红色的指印。

唐随遇用舌尖顶了顶破皮的肉壁,咽下一口铁锈味的唾液,这两天莫名其妙产生的心理压力终于得到一个释放口。

不过两天时间,他竟觉得是在度日如年。

那天楼下,她在记者们的包围圈中,而他在四十八楼。本应无法看到对方的两人,却在间隔一百多米的高度遥遥相望。

唐随遇感觉他似乎能清楚看到她眼底的愤懑与不解,这两天他没有合上眼过。

就感觉,好像睡着之后,会看到女人满脸泪水的站在自己面前,倔强地质问他为什么?

明明只是一个解决身体欲望的消遣不是吗?

为什么会因此而感到不安呢!

这两天,他质问过自己无数次为什么?

当看到闻人歏,关怀备至地牵着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原本烦躁不安的心绪,似乎得到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他,对那女人生出了无法言说的情感。

所以,当她挥出那两巴掌的时候,唐随遇不偏不躲,生生接下她的发泄。

两巴掌下去,戚喻的手腕因为用力过度被震到发麻,在空中挥舞着甩了几下手,缓解那股麻劲。

盯着她的眼睛,男人问道:“疼吗?”

戚喻以为他问她的手,头也不抬,凶狠地回怼道:“废话,当然疼了。”

是啊!疼死了吧!

那些侮辱谩骂的言论,他自己看到都觉得受不了,更遑论她还是承受舆论的中心。

戚喻自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的想法如何。

她咬了咬牙,说道:“曾经对你给予的关怀感到格外感激,现在,就当我识人不清,被狗咬了,希望以后就是陌生人,再也不见。”

说完,戚喻头也不回地离开。

拐到走廊上面,戚喻才觉得钝痛的心脏好受一些,呼吸也开始逐渐顺畅。

滕暖暖看到她从包厢出来,迎上去前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望着她,“小鱼姐姐……”

戚喻可以对唐随遇黑脸,却没办法对面前曾经维护过她的女孩黑脸,后背靠到贴满华丽壁纸的墙壁上,手撑在小腹上轻轻按摩,意图缓解痉挛难受的胃部,“有什么事吗?”

女孩扁了扁嘴,晶莹的泪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以为你不愿意理我了,呜呜呜……”

“你,你别哭呀。”戚喻连忙走到她身边,手忙脚乱地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滕暖暖边掉眼泪边不住摇头,哭到鼻头发红,“新闻我都看到了,妈妈和叔叔协议婚姻的事情,我自懂事起就已得知。对不起,我们给你带来太大的伤害,真的对不起,”

闻人歏从卫生间出来,就便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现在对于唐家的人没有任何好感,冷着脸走上前,去拉戚喻的手,“我朋友与他妻子在楼上开了个包厢等我们,现在上去吧!”

戚喻低头看向抹泪的滕暖暖,“那,再见。”

滕暖暖仰起脑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