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距离两人几步开外停下,礼貌不失尴尬地打着招呼,“昼哥,好巧。”

和昼没吭声,目光依旧定在此时此刻恨不得把脑袋缩到胸腔里面的女生身上,确定她是不可能会主动过来招呼,才缓缓收回目光,眼皮轻抬,视线放到面前的男人身上。

醇厚的嗓音,低沉中带着点磨砂的颗粒感,抬手矫正戴在耳廓上的仪器,“是巧,小苘你也来刺青?”

“对。”竺苘眉头微挑,语气里带着一股刻意为之的炫耀,“我女朋友带我来的,我们要纹一个爱情标志的刺青。”

“女朋友?”和昼扭头看向那边正在装死的女人,冷淡的神情透出微微的诧异与玩味,喉腔滚出一道轻蔑的冷笑。

戚喻怕那男人待会儿生气起来口不择言,而且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对于这尊瘟神她是能躲则躲。

虽然他曾经舍身救她,但是她不想以此来道德绑架自己,强迫自己对曾经给予自己那么多磨难的男人生出感激涕零,涌泉相报的心思。

她经历的苦难,有他的手笔在其中,而且是他先拿家人来逼迫她妥协的,一开始是因为疼爱弟弟,再后来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生活不是爽文,她更不是小说女主,没办法历尽艰辛之后,离开沉寂个一两年,然后摇身一变,变身成功潇洒的大女主,风光回来,对之前的事或者物狠狠打脸回去。

她还是她,芸芸众生中一粒微不足道的蜉蝣,籍籍无名,碌碌无为。

他们也还是他们,是掌控一方经济命脉的集团接班人,身份,权势和地位,只会比从前更加高阶。

还是那句话,惹不起,但躲得起。

戚喻直接站起身,不再管竺苘,自己一个人走到门口,掀开门帘,眨眼间消失在门帘后面,只余一条条珠串被甩到半空中,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竺苘拧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但表面还是扬起嘴角,语气比刚刚还要客气,“昼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