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琪笑嘻嘻地看着快要气晕过去的老太婆,从新款的香奈儿包包掏出一把照片,往空中一抛,那薄薄的相纸犹如雪花一般,在空中绕了好几圈,最后洋洋洒洒的飘落到地面上。
“你猜你孙女当年为什么没有考上大学?她是不是一直不敢和你们提起过啊?”
“我们确实是她的高中同学没错,同时,我们也是她一直以来笼罩在头顶上的阴影,你看看你孙女,喝马桶水喝得多顺当,真是一条听话的好狗啊。”
那沓照片,是脸蛋稚嫩时期的戚喻,被霸凌时候拍下来的照片。
被扇耳光,被脱衣服,被一脚踹飞三米远时候的定格画面,被两个男生挤在墙角上下其手猥亵,头发被涂胶水之后,被迫剪到耳朵长短的位置,桌子和椅子被写满各种各样污秽的词语,脸上被人用口红一左一右的写下“婊子”两个大字。
成兰心痛的跪在地上,全身抖得不成样子,口中涌出来的鲜血越来越多,眼泪混着鲜血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她捡起地上的照片,每一张都是戚喻被霸凌的画面。
难怪。
难怪高三那时候她的性格变得比小时候还要少言寡语,难怪原本长到腰上的长发突然就去剪短到了耳朵,还笑嘻嘻地解释说高三是最紧张刺激的阶段,短发不像长发那样要花费时间打理,节省下来的时间可以拿来多背一些英语单词。
难怪她一年四季总是穿着校服外套,还骗他们说是因为青春期发育长肉,所以穿长袖遮挡身上的肉,其实是为了遮挡身上的伤痕吧。
他们这些当家长的,竟然完全不知道。
成兰心痛到无以复加,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相纸上,模糊了上面的画面。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欺负我们家宁宁,我,我要,报警,抓你们。”
成兰拿起一旁的小板凳,砸了过去。
沈清清灵巧的躲过,慢步走到成兰面前,蹲下身子,用力推了一把。
“嘭。”成兰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沈青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不遗余力的嘲笑道:“报警?快报啊,穷鬼,我今天就是在这里弄死你们,照样可以干干净净的逃脱法律的制裁,而你们敢碰我一根手指,全家就排着队等着坐牢吧。”
“律法优先为权贵服务的,你们这些乌糟邋遢的穷鬼,拿什么和我们斗,对了,你孙女失踪有一段时间了吧?你猜,你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对了,你儿子的水果店生意蛮好的喔,可惜今天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你,你们……噗……”
过度刺激之下,成兰的脸色由红转为青中带紫,客灯的一切都在摇晃,大脑和心脏迸发出剧烈的绞痛,眼前仿佛有千万颗星星在飞舞,她紧紧揪着胸口,一口气喘不上来,在抽搐中闭上了眼睛。
“阿为,这雷打得,我心里头总感觉有点不安,不知道妈一个人在家怎么样。”莫云捂着心头,惴惴不安的说道。
“这么大的雨,那客人到底还来不来,要不是突然临时接到这个大单电话,我们现在已经坐上前往海城的高铁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眼眶通红,“也不知道宁宁怎么样了,安不安全,警察那边也没有个消息,她从来不会这么久不跟我们联络的,真的担心死人了。”
成有为蹲在门前抽着烟,看着面前白花花的雨幕,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连日寻人一直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眼下乌青一片,眼中熬出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再等三分钟,不来就关门。”
话音刚落,从外头走进来两位膀大腰圆的壮汉,剃着寸头,身上的黑色西装藏不下那鼓鼓囊囊的腱子肉。
成有为和莫云连忙迎了上去,“是打电话来预定的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