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好友申请栏被写满性骚扰的申请信息占满,少量几条辱骂掺夹在其中,大多是问包夜多少钱、口活怎么样、逼是粉的还是黑的、是否全国可飞。

戚喻坐在书桌前,手平铺在桌面上,脑袋枕在臂弯中间。眼泪一点都不受控,争先恐后的想要脱离眼眶,一条条恶意造谣的信息看得她双脚发麻。

她的家人们呢,这些恶心的辱骂,是否同样会出现在他们的手机当中?

戚喻用了吸了吸不通气的鼻子,伸出气到无法停止抖动的手指,点进设置,将添加方式统统关闭掉。

微信信息同样显示红色的999+,戚喻粗略扫了一眼。

竺苘说打不通她的号码,问她在哪儿。

水琳琅让她看到她的信息报个平安。

春晓的是:对不起。

简短的三个字,与唐随遇的那句对不起,起到异曲同工之意。

非常奇怪的是,滕暖暖给她发了三个抱歉的表情。

所以,针对她设立的这场大戏,只有她,身为主角,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多好笑。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没办法看到,听到那些恶意中伤的流言蜚语,还能做到冷静自持,不喜形于色。

如果不是害怕家人担忧,戚喻想放声大哭,想嘶吼,想不顾一切地骂脏话。

但现实,她只敢一个人窝囊的缩在房间里面,气到心脏钝痛,哭都不敢哭出声。

窝囊到,明明清清楚楚的知道,给她带来这场风暴的罪魁祸首是谁,可她却连愤怒地指责都不敢做。

将手伸到窗户外面,手臂被炙热的太阳光灼痛。戚喻终于接受,这真的不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可是,为什么啊?

明明昨天清晨,还在与她进行水乳交融的男人,转眼间变成这样丑恶的嘴脸。

床上的温柔亲昵是假的,给她精心打扮时候的温柔以待也是假的,甚至两年前给予过她温润稳重的关切,很有可能也是假的。

当时,他带着人,像热血漫里从天而降的大英雄。从和昼的别墅将她抱离的画面,让她记忆犹新。可通过现在来看,贝壳手链上的爱心是假的。

她,不过是他多姿多彩的生活中最无聊,最不费力的一则消遣。

“为什么?”唐随遇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快速上涌,脖子上青筋暴起,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不是来质问我,而是先回家问问你最敬爱的小叔,那个畜生,究竟做了什么。”

面对对方对于那个女人明显关心过头的质问,唐随遇眉心忽然感到胀疼,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升腾而起,竟开始口不择言了起来:“闻人上校,不过一个伺候过众多男人的娼妇罢了,就算再宠爱,这辈子恐怕都无法踏进你们闻人家的门楣吧。”

闻人歏眉头越压越低,眼底凝起黑沉的气压,厉声打断唐随遇对戚喻的诋毁,此时此刻,他不再顾及什么身份,什么涵养,这些不过是给文明人套上的无形枷锁,“唐随遇,请你别随意诋毁侮辱被你利用的可怜女人,要论起来,戚喻不曾做错什么。她才是最可怜,最无辜的受害者,不是吗?”

唐随遇神色一怔,身上的气势忽然偃息旗鼓,荡然无存。

网上对于戚喻气势汹汹的讨伐,要说其中没有资本的手笔,闻人歏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如果是因为我小叔,你应该像个男人一样,主动过来找我小叔解决事端。而不是,将一个无辜的女人,以这种社会性死亡的手段,不管不顾地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替你们之间的牵扯当遮羞布。”

“滕女士为人正直善良。我相信,她绝对不可能同意你这样做的。”

挂了电话,闻人歏将早就打好的辞呈,丢到闻人护的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