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脚刚刚动了下,后腰被一双大手揽住。
没等反应过来,男人的嘴唇克制地落在她唇边,触即离。
“早点睡。”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亲吻的触感仿佛还在脸上,孟抒心绪复杂地站在原地,半晌咬了咬唇,坐回餐桌旁。
睡前孟抒才发现,又下雨了。
窗外暴雨倾盆,只是窗户的隔音太好,她竟然没注意到。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凌晨三四点便醒了。
再想入睡却困难极了,翻来覆去半梦半醒间,孟抒听见门外隐约有咳嗽和脚步声的声音。
她走过去打开门,顺着响动看清钟寅的那刻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他浑身湿透了,裤子上还有大片的泥点,像是从哪里摔了一跤似的。
“吵醒你了?”钟寅嗓子很哑,刚开□便忍不住咳了几声。
孟抒连忙后退远离他:"你这是去哪了。”
看她一副如临大敌避之不及的样子,钟寅越发感觉身上冷蕙更甚。
“没什么,工地出了点事。”他淡淡说完便转身进了卧室。
钟寅先去洗了个澡,他很清楚地感受到肌肉酸痛浑身发冷,应该是发烧了。
昨天就有些症状但是没放在心上,今天被大雨一淋,便把病症激了出来。
耳朵有些嗡鸣闷钝的痛感,他穿上浴袍甩了下头,疼得更厉害了。
咚咚的敲门声持续不断,钟寅走过去开门。他根本没锁,可孟抒像是用这种方式与他彻底划清界限似的。
“你应该感冒了吧,喝点药?”
她戴着口罩,手里端了杯散着热气的药汁。
钟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她两眼又转身往里走了。
这还真不是孟抒矫情,她怀了孕当然要谨慎,感冒咳嗽之类的小病都有可能对孩子造成伤害。只不过她也没有冷血到对一个病人无视的地步。
眼看钟寅直挺挺躺到床上闭着眼睛,孟抒过去喊他:“喝了药再睡觉。”
灯光下男人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良久才掀开眼皮看她。
孟抒伸手过去在他额头上摸了下,滚烫滚烫的。“你发烧了!”她声音隔着口罩有些闷,眼睛去找他的手机,“叫医生吧,电话给我。”
钟寅视线直直的看着她,看着那双杏眼里流露出一些关切,突然问她:“觉得我很可怜?”
他嗓音哑的不行,孟抒一下子没听清:“什么?”
钟寅又问,“如果郑韬病了,你也会这样,是不是。”
孟抒这次听清了。
她低头把手里的杯子放到床头,不明白他这样问的意义在哪里,也根本不想回答这种问题。
生病的时候身体不受控,情绪也一样。
钟寅固执地看着她,“是不是?”
孟抒吸了口气,转头直视回去:“是,再怎么说,他也曾经是我的丈夫,我当初是自愿跟他结婚的。”
说完她起身,“我会给你的秘书打电话,让她给你叫医生。”
刚走了几步,身后的男人似乎叹了口气:“药在柜子里,拿过来吧。”
退烧药喝下去,钟寅很快睡了过去。
发汗时头发都湿了,孟抒守在一边,默默帮他换冷水浸泡过的毛巾。
算是她欠了他的。
就算这个男人再怎么恶劣,以前她生病的时候,也是毫无抱怨地照顾过她。
药物作用凶猛,钟寅断断续续开始梦呓。
孟抒伸手推了推他,被他一下子握住了手。
男人睁开的双眼亮得惊人,孟抒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