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上,一团热闹的人?群无所察觉。邻家阿婆更笑开了,连连拍着小妖的手,“招人?喜欢的女仔,晏先生好福气啊。他有没有唱山歌儿?给你听啊。他要是唱的不好,让他来阿婆家里学啊。”
街上的人?都笑了起?来,打趣着少女羞红的脸,唯有晏停云僵在那里。他低头看向小妖,望进那双碧色的瞳孔。在那片幽绿宝石一般的光影里,在那一片盈盈碧色中,瞥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的话?定在口中。
*
日落西沉,晴方城里家家升起?炊烟,晏停云也?走进东厨,张罗起?了饭食。他将白日里的事抛在脑后,只当是小姑娘年纪轻,顽劣不懂事。
人?要想活下去?,便?该学会变钝,什么真?与假、此情彼情,不问不理依旧日升月落。可若非将事情样样厘清,或许便?不知哪片羽毛落下来,轰一下砸的地倒山倾。
“这个帮我烧了。”妖从外面走进来,将一块色泽发?乌的木头递到晏停云手中。她贴在男人?身后,如云的乌发?垂落在他肩头,像最上好的缎子一样,泛着柔光。
丝丝缕缕的乌发?拂到晏停云手上,他轻微的往前躲了下身子,将木头投入灶台下烧灼的火焰中。木头很快燃烧起?来,香气如兰似麝,又似有奇异。
“这是什么木头?”晏停云问她。
“寻常木头罢了”,妖深深嗅了一口香气,面上显出?餍足,“我见雪山那里有一座神像,我就从上面砸了一块木头下来。果然很好吃,你闻到的香气,便?是凡人?供奉的念力。”
“有旁人?看到么?”晏停云垂着眼,拨动着灶台中的木柴,让火燃的更旺。他面上无波无澜,只问了这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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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大笑了起?来,“晏停云,你不敬神灵,合该同我这妖一路。”
晏停云不置可否,不应是,也?不反驳。
“喂,你什么时候娶我?”妖靠在灶台旁边看着男人?,半点?也?不嫌自己碍手碍脚。她望着晏停云忙忙碌碌,就是低垂着眼,不与她对视,眼睛一转,便?又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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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停云听到妖的话?,手中动作顿了顿。他还想含糊过去?,只作不闻。妖却不允,踢了踢他,“喂,我问你话?呢?”
晏停云沉默不语,那块乌色的木头,在通红、跳跃的火焰中灼烧着,舐上焦黑,化?作轻烟。
狭窄的东厨里,只有灶台中噼里啪啦的声音,寂静的让人?恐惧。妖倏地恼怒起?来,拽起?男人?的衣襟,逼着他仰头对视。“我在问你!你是如何作想。”
“我……视你如子。”晏停云声音沙哑,面上那玉雕面具似的轻笑,仿佛被打碎了一般,不知何时消失了。
“是么”,妖嗤笑一声,“怎么,你是见到年轻姑娘,便?想要给人?当爹?”
“别这样说话?。”晏停云打断她,手指蜷了起?来,在掌心掐出?了几个月牙似的白痕。
“那我是你和哪个女妖偷情生得?”妖却决不罢休,大笑了起?来,又讥道:“你好大的本事,上了只妖怪。”
妖毫不留情,一句句话?像刺,刺向了晏停云,将他刺的遍体鳞伤。
“我……是个阉人?。”晏停云退无可退,又开口打断妖,生怕她再?吐出?更多伤人?的话?语。
妖笑的妖异而魅,眼尾挑起?,带着恶意的笑。“我不懂什么阉人?,不如你让我看一看。”
晏停云的身子抖了一下,他一时几乎听不明白。他看向妖的眼睛,她眼中并无半点?说笑意味。他转身欲走,妖抬手将他拦了下来,“走什么?就在这里。”
当妖快活的时候,她娇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