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岁了?”萧行严看一眼他单薄又矮小的身体,疑问。

小将立刻答道:“十六。”

剑眉一蹙,伸手将身上的披风一把扯下扔给他,大跨步往里走。

“披上,别冻出病来。”

“本王的命令,不用你站在门口守着,去角门烤火。”

陈八看着那威武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低头看一眼手中厚重的黑色披风,眼眶红了。

身后的影墨走了两步,回头看他一眼,将手里剩下的半只烤鸡也塞进他手中。

“小傻子一个,进去吃吧。”

估计是欺负他年岁小,让他先看门,他们跑进去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等轮到他,还能剩多少?估计就只有一些骨头渣子了。

今天除夕,军营里宴请三军,萧行严过去跟众将喝酒。

他一回来,先去西院看了岳父。

胥老看到他进来,微微诧异了一下。

“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以为他会醉醺醺被人扶着回来。

萧行严关心地询问他:“您老可有用过饭食?”

“用过了,蓝婆刚端走。”

“岳父今日如何?”

“还算稳定,刚才醒来了一小会儿。”

说罢忍不住叹息:

“都是受我牵累,楚先生才会伤上加伤,差点丢了性命。”

“也害得你没法赶回去陪丫头过年。”

说着他老人家那佝偻的背部愈加弯曲下去。

萧行严无奈解释:

“比起您的性命和安全,过年不算什么,我们将来多的是机会。”

“您切莫再自责了,若是梨儿知晓,又该伤心难过。”

“这不是您的过错,他们一直在寻找机会。”

“只要玉玺在我手里一日,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动不了我,梨儿又被我护得滴水不漏。”

“就会想方设法从我身边之人,或者梨儿亲近之人身上下手。”

“他们为了这枚传国玉玺,也是煞费苦心,连您和蓝婆的关系都查得到。”

“尧世昭在你手里吃了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是要小心为妙。”

萧行严嗤笑,“他现在腾不出精力来对付我。”

“尧老狗被您这么一毒死,晟北彻底陷入动乱。”

“咱们宸国能因此安稳几年,至少三年之内,他们无暇顾及我们。”

这点胥老认同,所以当尧庭昶以蓝婆要挟,将他抓过去时。

他没有太过抵抗,确认了他们将蓝婆交给萧行严的人,他跟他们走了。

尧庭昶之所以想抓他,是想解他身上的毒。

上次楚先生刺杀他时,他给他剑上浸泡了他的独门秘毒。

他还以为他身边有什么高人,将他中的毒给解了呢?

没想到只是压制住,没能彻底解掉,所以他才要抓他。

既然如此,他就将计就计,接近这个狗皇帝,找机会将他弄死。

以他一命,换得天下百姓太平,倒也值得。

只是他小看了尧老狗的无耻下作手段,他竟使了调包计。

怕他使诈,真正的蓝婆其实被他扣押在晟北皇宫,这不得不让他暂时压下毒死他的计划。

至少死前,他必须得找到蓝婆,送她出去,或者与她死在一起。

不想这孩子和楚先生竟然冒着丧命的风险潜了进来。

于是他们里应外合,在危机重重的晟北皇宫中,险险毒杀了尧老狗。

虽然刺杀成功,但是楚先生为了护他们出逃,也险些命丧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