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声道:“佟梵还是你们食品厂的工人呢,你们看见了没?她差点没杀了我!就这样的人,你们能留着她在厂里干活儿?”

“去告!我等着你!不告你就是我孙子!”佟梵笑了笑,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正好,我也想和民警同志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磋磨我的,正是有苦说不出的时候。”

闻言,曹卫华和捏住脖子的鸭子似的,顿了顿,边哭边骂:“谁家儿媳嫁到家里不干活儿?让你每天做饭割猪草喂鸡,难道就是磋磨了?不知道好赖!”

“哦?是吗?割完猪草回来就得给你们做饭,你们吃完剩下的‘佟梵’吃,有一回下雨,山上湿滑,‘佟梵’下不来,你们没有一个人去找她,让她在山上待了一整晚,下山回来了,你是怎么说的?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偷人,把‘佟梵’暴打一顿。”

“我请问呢,这就是你说的正常儿媳妇的生活?”

佟梵斜睨一眼曹卫华,又看看一旁满脸心虚的魏燕,这事旁人不知道,魏家人却是一清二楚,到底是正常生活还是磋磨,一桩桩一件件,记忆里清晰明白。

“佟梵”是个草包,她可不是,既然曹卫华要告,那就清算个清楚。

而她说的这些,都只是“佟梵”生活里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挨打挨骂都是家常便饭,彼时,魏天明带着两个孩子在西塔市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甚至闲下来还能和程珠珠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畅谈一下未来的美好生活,何其可悲?

“佟梵”的底色是悲剧的,就像“李秋”一样,可她们又不一样。

“李秋”好歹有个亲儿子,对她还算是孝顺,这些年一直陪伴在身侧,年老之后,还知道了真相,有人养老送终,可“佟梵”呢?她从始至终不知道程珠珠的存在。

她只是觉得生活没有了指望,魏天明要离婚,儿女也不认她,才一根绳子吊死。

娘家,娘家人不亲,婆家,婆家人不善,嫁人后丈夫也不爱,儿女同样不孝,“佟梵”这一生,活的没有一点意思,或许上吊自杀后,反倒是解脱了。

只是她没想到,死后儿女认了程珠珠当亲妈,长大后,却又各得悲剧,凄惨至极。

办公室里的李云涛,周忠,谭龙,以及一众人高马大的工人,听到佟梵慢条斯理的话,都愣住了,他们看着如今光鲜亮丽的佟梵,着实没想到,她以前过着这样的日子。

李云涛皱了下眉,看向周忠,后者立马摆手,让工人们抬起曹卫华,直接把人给赶出去,没必要和她多费口舌,食品厂可不欠他们的,魏天明坐牢也是咎由自取。

眼看着工人动手,曹卫华又大声嚷骂起来,像个泼妇似的,挣扎着殴打着。

佟梵瞥了她一眼,起身,端着一杯茶,正中曹卫华的脸,水渍顺着她的头发流淌下来,脸上还沾染着些许茶叶,佟梵还把茶杯朝下,倒了倒,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哎呀,怎么手滑了!曹卫华同志,你没事吧?要不要擦擦脸?”

“你!佟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等回了桐塘镇,老娘非得把你干的那些破事儿都说出去!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曹卫华挣扎着想跳起来去打佟梵,却被周遭几个工人牢牢禁锢,魏燕眼里含泪,脸上满是恐惧,不敢上前去帮忙。

佟梵弯了弯唇:“放心,等你死了,我也肯定活的好好的。”

话落,几个工人抬着曹卫华,像是扛猪一样往外走,佟梵还不忘叮嘱:“记住,我和你儿子已经离婚了,往后没有任何关系,再找上门来,我可要报警,说你们骚扰我们了,到时候,你免不得要和魏天明一样,进入吃几天牢饭,知道吗?”

她声音悠哉悠哉,带着些许笑意,似乎还有些期待她们再次上门来的情形。

曹卫华的骂声越来越远,魏燕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