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的双腿,线条笔直,黑色的V字领针织衫,敞开的领口露出结实的胸膛,明明皮肤苍白,毫无血色,看着像个病秧子,身体却肌理分明,线条强悍优美,屋里是淡淡的橘色光晕,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打出淡淡的侧影。
佟梵一句话都没说,只朝沈确默默竖起一个拇指。
沈确看了她一眼,长而翘的睫毛垂下来遮挡住了眼中淡漠的思绪,他轻抿了下唇,随即又松开,眼神平静剔透,声音像是浸在冰雪里的琉璃,带着冷感:“进来。”
佟梵扬着下巴,大摇大摆进了这套小洋楼的主卧,进门后也没收敛,四下巡视。
这么一看,佟梵心里就酸了,主卧起码有她房间的三倍大,布置的十分奢华。
房间正中央就是一张大床,漆黑的木质,床侧是实木衣柜,内部挂满了大衣西装,床尾不远处是休息区,摆放着沙发电视,天花板洒下橘黄的光,尽显奢华柔和。
佟梵酸巴巴坐在沙发上,沈确进门看着和钉子一样钉在沙发上的佟梵,眉间一簇。
“把头发擦……哦不是,吹干。”佟梵原本想说拿毛巾擦干的,可看四周的装潢,就这么奢侈的风格,要说没有吹风机,不可能,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资本家。
沈确低眸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卫生间,很快里面就响起了嘈杂风声。
这么一听,佟梵心里又舒服了,呵呵,还是七十年代的土老帽,再好的吹风机不还是这么大声?声音不还是刺耳?她可是用过最先进的吹风机!
佟梵本来想看看七十年代的电视,里头播的都是啥,但卫生间里声音停了,她叹了口气,想着下回来早点,赶着时间看看,知己知彼,才能了解当下时兴的电影。
卫生间门打开,沈确从里面出来,黑发已经吹干了,微微下垂,显出几分乖相。
“好了?开始?”佟梵起身,指了指大床,她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沈确浅色的瞳眸里闪过一丝晦暗莫名的涩然,抿了下唇,颔首道:“稍等。”
说着,他穿过休息区,走到一排酒柜前,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以及一个药瓶。
等沈确坐回沙发上,佟梵瞟了一眼,嘴角一抽:“你准备药配酒??”
许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沈确声音里冷意消退了些:“习惯了。”
佟梵眼神怜悯地看了沈确一眼,这个有钱人也怪可怜的,出身就金尊玉贵,拥有常人几辈子都不能拥有的财富,可偏偏患了这种古怪病症,医生诊断活不过三十。
所以,对沈确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当成最后一天在过。
沈确刚要倒酒,佟梵就从他手里抽走了酒瓶,又拿走茶几上的药瓶。
这药还是初见时的那种,具备着抗抑郁和失眠的效果,这种药吃多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