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墨的脸瞬间耷拉下来，看都没看佟梵一眼，拉了拉魏燕的袖子：“小姑，咱们快回去吧，你给我买的糕点我可喜欢了，我回去通通吃掉！”

这话颇有些炫耀的意思，魏燕知道他是说给佟梵听的，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看吧，佟梵再张狂又怎么样，亲生儿子还不是不喜欢她？

“走，回去了！”魏燕呵呵一笑，朝佟梵扬了扬下巴。

佟梵看着几人，轻笑一声，忽道：“魏燕，你难道不知道魏天明对俩孩子的看重？带着魏书墨魏书香逃学，等他出来了，怕是会打断你的腿。”

闻言，魏燕脸上的笑意一僵，拎着的东西的手都紧了紧。

魏书墨扯着嗓子喊道：“你少吓唬我小姑！我爸出来，第一个不要你！”

佟梵眸子微眯，脸上笑意敛去：“几天不打，你是要上房揭瓦了？”

见状，魏书墨吓得脸一白，立马躲到了魏燕身后，又扯着嗓子喊道：“你害死我弟弟，还跟着别人跑了，你不是好东西，等我爸出来，肯定和你离婚！和珠珠姨结婚！”

这边动静闹腾的不小，食品厂的工友们纷纷凑过来，朝着几人张望。

自从魏天明坐牢，程珠珠因为食品配方的缘故也被民警抓走，佟梵在食品厂里高低也算是个“人物”了，一般有她在的地方，都很热闹，已经是公认的事实了。

魏书墨声音不小，旁人已经开始指着佟梵议论纷纷了。

“看来魏科长出来后肯定要离婚了，但是程珠珠都被抓走了，俩人还能结？”

“你还叫他魏科长？我瞧着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肯定是要被开除了。”

“就是，魏天明和程珠珠人品都不咋地，还一块儿进公安局，我看俩人挺般配的，就是可怜了佟梵同志，你瞅瞅人家长得多漂亮，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自个儿差点上吊死了，孩子也没保住，离婚是好事，反正我赞同！”

“……”

众人七嘴八舌，原本是小声嘀咕，后来都没顾虑了，格外大声。

程勘带着程珠珠回来，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脸一黑，也没说话，直接进了厂里，要是往常碰上这事，他肯定要上去训斥几句，可食品配方事件后，他的声望已经大打折扣，在厂里已经不如原来说话管用了，索性不去讨人嫌。

不过，程勘到底是厂里的老领导的，众人一看到他，纷纷噤声。

程珠珠跟在他身后，低垂着头，脸色惨白，如果地上有个缝，她肯定钻进去。

程勘带来的压力，到底没有程珠珠被带回来的震惊大，工友们面面相觑，几个相熟的人甚至张口就道：“珠珠，你咋突然出来了？是程书记把你带出来的？”

这个话就像是一个突破口，顿时众人都涌上来，像看猴子似的看向程珠珠。

程珠珠跟着程勘的路被阻断，神色难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魏书香突然挤开人群，一把扑进了程珠珠的怀里，哽咽道：“珠珠姨，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程珠珠低头看着魏书香，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其中裹挟着厌恶。

如果不是佟梵，她怎么可能会落得这步田地？

这么想着，程珠珠就想推开魏书香，但父亲的话萦绕在脑海中，一想到要嫁给魏天明，心里还是泛着些难以自制的悸动，她不明白，分明对后者已经失望到近乎绝望了，为什么一听到能和他结婚，还是控制不住的高兴与激动。

程珠珠抿了抿唇，迟疑良久，才伸手摸了摸魏书香的头，刚欲开口，人群后方就响起了程木诗近乎凄厉的哭声：“妈妈”

闻言，程珠珠立马推开魏书香，越过人群，看着后面满脸泪痕的程木诗，眼圈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