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出去吧。”
直到闲杂人等一一离开,屋内重新恢复安静,宁信才幽幽一叹:“我这一生,荣华富贵煊赫至此,再没什么可遗憾的了,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些后辈。”
霍翎知道宁信是想从她口中听得一句保证。
不提她和许时渡的情分,就说那些年里,先帝驾崩,她带着年幼的皇帝立足于朝堂之中,宁信这位大长公主代表宗室给过她不少支持。
“皇妹放心,你这一脉,还有乐平一脉,自然是会继续荣华富贵下去。”
她和乐平一脉……
是立牌坊也好,是念着以往的旧情也好,又或者是觉得她们毫无威胁也罢,宁信看得出来,太后确实不打算对先帝一脉赶尽杀绝。
但其他宗室……
所有牵扯进太庙兵谏里的季家宗室,都被从重从严从快降罪了,轻则被处死,重则满门抄斩。
就连一些不在京师的宗室,也都受到了波及,或是被贬去官职,或是被要求进京自辩。
皇权从来都是建立在血腥残暴上的。
太后的帝位之路,有一大段是由他们季家宗室的尸骨铺就的。
“我心中还有困惑,以前不问太后,是不想让太后为难,但现在,我不想带着这些困惑离开人世,还望太后能给我一个答案。”
宁信大长公主道:“当年皇兄到底是因何而死。”
“柳国公府准备的毒,端王妃献的计,端王提供的宫中人手。”
“那端王呢。”宁信大长公主抬起眼,隐约间有了几分年轻时的锋芒锐利,“端王又是怎么死的。”
霍翎微微垂下眼眸,看着早已在这几年的病痛里被折磨得形销骨立的宁信:“皇妹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