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翎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如今祝婉求到了她的面前,那完全可以顺水推舟,借着祝婉状告父亲邹天翊一案,让朝臣探讨律法,重订大燕《刑统》。

祝婉面上的茫然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欢喜与振奋。

这正是她心心念念想要求得的最好结果。

霍翎道:“哀家更改律法,而不是直接出手为你祖父母和娘亲讨回公道,你怎么还如此开心?难道不会觉得失望吗?”

祝婉露出灿烂的笑容:“要是放在三年前,民女一定更希望娘娘出手相助,那能免去民女的很多麻烦。但在这三年里,民女读过《刑统》,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娘娘直接插手此案,是对我一个人的破例。我幸运地遇到了娘娘,那不幸如刘氏,如那位大人的寡母呢?朝廷更改律法,并非只能惠及我一个人,而能让更多的、和我拥有相似境遇的人有法可依。

“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明白事理,自然更愿意看到这一幕。反正已经等了整整十年,也不介意再多等一段时日。”

无墨赞叹道:“祝姑娘,你当真聪慧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