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猎物的角色早已颠倒。

轮到她的敌人在恐惧她的报复了。

景元帝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到霍翎的脖颈后侧。那里的大片擦伤早已恢复如初,但仔细看去,还是能发现那里的肤色与其它地方的肤色有些许区别。

“你怎么这么大胆。”景元帝说,“礼部都将比赛改掉了,你还非要改回来。”

霍翎唇角微弯:“正因为害怕,我才一定要直面它。”

坠马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骑过马,出行只用马车。即使坠马是她刻意为之,她心里依旧无法避免的,存了几分逃避的想法。

可是恐惧这种情绪,从来都是无用的,那天她路过马厩,径直走了进去,翻身上了马背。

骑在颠簸的马背上,她的眼前浮现出来的,不是蓝天白云,而是校场之上,白马喷涌而出的热血。

铺天盖地的血色将她的视野覆盖、吞没,她在下马和坚持中,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花了那么多年才练出来的骑射,她手心磨出来的一寸寸茧子,怎么能够因为一次坠马就荒废?

等无墨拿着外衣再过来找她时,霍翎已经重新找回了骑马的感觉。

景元帝的问话将霍翎的思绪拉回来:“那还要看比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