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韶华白首,不过转瞬。惟有天道恒在,所守之事亦不过如此。”那时已是仙人的他眉间已有了两点淡白色的纹络,菱纱送与的九龙缚丝剑穗也被他当做配戴在腰间。衣物虽然已换,但依旧是蓝白底色相间,亦如几百年前的昆仑之巅上那个睥睨人间的门派的服饰。
“这当真是你的肺腑之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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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八] 煞影 ...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上课了,还要做校刊,挤出点时间怎么那么难
捌煞影
紫英未曾想象过自己是怎样熬过那浑浑噩噩的几月。自天河告知自己菱纱身体有恙,他便不敢再轻易离开,但个人微薄的能力是无法与琼华穷尽几代而锻成寒剑抗衡的。菱纱的寒气发作得越来越猛烈,神智时而清醒时而迷离,清醒的时间也随着病情的恶化越来越少,原先欢快活泼的性子也变得清冷,更有了施暴的倾向。
“菱纱,听我说啊……我是天河!”天河想阻止菱纱的破坏,却苦在担心伤了她,不敢上手阻挠她,仅在一味地说着,渴望唤起少女的神智。一旁的梦见樽早已被菱纱击晕过去了,伏在地上。
屋内的摆设几乎没有完好的了,但菱纱似乎并不满足,大力掀起坍塌在地面上的桌子,好像在寻找什么。突然,她的动作轻柔下来,开心地笑了。天河一直在一旁焦急地听着声音,闻到这声轻轻的笑声,他的心一轻,不顾那迎面而来的杀气,忙上前去:“菱纱,你怎么样了……”
少女转过身,手中是羿日焓灵刃,那是两把火红色的短剑,华丽异常。上面附有当初紫英注的吸魂之灵,冒着诡异的黑气。
“无相化法!”慌忙赶来的紫英忙捏了个水系法咒,漫天水色包裹住红衣少女。身上的痛楚终于消失了,疲惫也被清爽取代,眼中混杂着嗜杀凶色的菱纱一怔,晕了过去。
不过下山购置食物,前后至多一刻钟吧,山上便变得如此混乱,这是紫英始料未及的。方才菱纱当真变成了修罗,手举的依旧是那对熟悉的武器,却对的是曾一同生死相依的伙伴、如今的亲人。倘说紫英心里不悚,那是骗人的事情,虽然早耳闻过望舒宿主最终的冷酷无情,也多少听天河提过夙玉前辈临终的样子,但如今亲眼所见,只教紫英的心凉了半截。
“紫英……”天河似是才反应过来,他转过身,紫英惊讶地在他面上捕捉到了无助与怅然,“杀气……和娘那时一样……”
“……”紫英没有回答他,因为他无言以对。经历两次亲人性情的巨变,纵然怎样天生单纯,都是要怕上一阵的。更何况,此时,总要有个冷静面对一切变化的人在,而这个人,毋庸置疑的定然是他。
紫英捡了条尚可通行的路,抱起伏在地上的梦见樽出门上了藤屋安置去了,天河闻声方才醒悟似的,抱起菱纱将她放在屋内唯一尚可称得上完好的床上,整个过程,两个男人未说一句话。
唤出小葵照料着梦见樽,紫英又不停一刻地冲进了小屋里,倒还欣慰地看到天河坐在小床上,一只手笨拙地摸着菱纱的脸颊。天河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天河脸上的表情,但不难想象天河该有多么落寞。
“总要面对的。”紫英冷冷的声音冲口而出,下一刻连他都怀疑那句话是不是出自自己之口。
背对他的盲眼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点点头,便不再有了动作。
紫英见他人已安静下来,但料得他心里定然也是不平静,便不再说话了,只一人收拾起屋子来,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的唯有木块与木块之间撞击起的闷声。把一片残垣收拾尽了后,他唤起一阵风咒将木屑吹出小屋,总算让人看了不再那么揪心了。紫英特地将羿日焓灵刃放进自己的剑匣里,嘱咐了天河不要把弓箭和望舒放在显眼的位置,又为菱纱再施无相化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