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今日凝丹长老总算告诉他伤已无碍,再配合几日敷药就将痊愈了;师尊也将新铸的霄河剑送给他,同刚刚断裂的那把并无不同,如若不是胸口尚未解开的绷带,陵越看到它后几乎以为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自己被“解封”的消息一经传播,门派上下一群后辈们争先恐后地跑来看他,有他叫得出名字的,也有根本不曾相见的。一批走了又来一批,小小的弟子房里总是挤满了人。来者谈何事的都有:有讲这些日子里各个师兄弟师姐妹间糗事逗他开心的;有讲对他挂心的;有讲长老们新收弟子的……但不知为何,每个人都很默契地对百里屠苏只字不提。

终于捱到最后一个弟子离开,已经是午休时分了。陵越直挺挺地仰躺在床上,一脸无奈:这个经历一点也不好……

“谁?”屋门口又晃来一个生人气息,陵越连忙起身,却在下一刻放松了身上所有的紧张,“屠苏,你来了。”

平淡,宁和,一如过往,似乎面前的这个少年并不是那个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人。陵越见屠苏固执地站在门口,不肯挪动半步,小小的脑袋低到不能再低,在陵越的方向上看去,连他背后发辫也看得一清二楚。

“屠苏,过来。”陵越微笑着招招手,见后者依旧不肯出声,他佯装生气道,“屠苏!”

“只请师兄责罚。”许是这强硬的语气起了作用,屠苏终于有了些反应,却不想吐出的这句话着实让陵越一惊。

“……原来你想的是这些。”陵越道,“此事皆因我起。若我禁得住他人怂恿,你断不会对我拔剑相向。说什么责罚,我的过失更大些。”

“可……是我伤了师兄。”

“忘了便可,莫要在此事纠缠不下。我伤已好,早已无事了。”陵越笑道,“来,给我讲讲这几日里都有什么事……”

……

“如此说来,师尊这几日里是不想让你动武了……”陵越淡淡道,“……那今日我便陪你去后山如何?”

“……于理不合。”屠苏一怔,又摇头道。

“我半月未曾出屋了,活动活动筋骨正合我意。”陵越拍拍自家师弟的后脑,“走了。”

但见后者慌忙捂住脑袋,鼻翼两侧满是窘迫的红晕,但见了陵越心情不错地出屋,也只得嘟起嘴跟上去。

……

屠苏,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放下那本该不属于他的成熟……

……

天墉城处于昆仑山脉中的一个小峰。除去山顶与山南侧的上山必经之路上因多年来人为修改与迫近地脉而得的灵气滋润生得些草树外,其余各处大多为冰雪所覆。虽说极尽远眺入目的只有那一个色彩,但若静下心来仔细观赏,那中间蕴含的壮丽清冷的美丽便很容易体会了。

“后山雪球妖颇多,师弟小心。”陵越挥起新的霄河,将面前图谋不轨的团子状雪球劈成两半。

只是他身后的小师弟似乎对那个软绵绵圆滚滚的东西很感兴趣,并不急于切了妖物,而是更加热衷于研究它们的形状。

陵越当时只道是自家师弟稚气未脱――毕竟小孩子都喜欢软绵绵圆滚滚的东西,但当多年后屠苏将第一份苏苏甜心糕送给他的时候,他才顿悟那日自家师弟的反常究竟为何了。

鉴于屠苏并无心情劈雪球妖,开路的重任当然就落在[苦逼]的大师兄身上。但一路上剑劈火烧,生疏了半月的剑法也慢慢熟悉,倒也给闲了半月的陵越寻回了不少乐趣。

“师兄,且慢!”陵越一个剑式刚刚摆出,还未挥手,这动作便被屠苏一声呼喊凝滞在半空,结果就是,一只白胖胖的雪球直冲面而来,敷了陵越一脸白雪。

“屠苏,怎么了?”陵越也不恼。麻利地擦净脸,顺着屠苏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