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

“望先生不要为难小葵……”

“……”慕容紫鸿冷冷一笑,背过身子,“今日我可命人好好替她诊治,但明日她的处境,还要由你来定。”

“……”紫英双手紧紧攥成拳,却依旧装作言谢,“多谢先生……”

慕容紫鸿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看监牢里紫英伤恸的表情,兀自离开了。龙渊跟在他身后,转头冲紫英一笑,心情大好。

……

“真是倔骨头!”阖上暗室大门,慕容紫鸿抄起一摞书狠狠拍在桌上。砚里的残墨被震出几滴,泼洒在案上的宣纸里,大大小小地缀成墨梅,污了那一片诗稿,隐隐还能认出“明光”二字。

“生甚气,这种有气节的人若真能收为己用,那当真是世间乐事。”龙渊难能说句安慰之话。

“唉……”慕容紫鸿右手扶额,无奈地摇摇头,“你出去吧,让我静静。”

龙渊似乎正等着这话,得逞一笑,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无踪了。

慕容紫鸿摸将着坐在椅子里,愁眉不展:这穆英真是英豪,我大燕的后人果真都是真男儿!只是……这般刚强的性子,又如何去逆他意呢……

万般无奈,慕容紫鸿用力摇摇头,复而整理起思绪,却不想无意间见到家丁们扣下的剑匣,一股子莫名的好奇感油然生起。

匣子里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除去那日做法用到的四柄剑,便是一些铸剑养生的书,尽是齐整的隶书写就,不难看出主人的耐心与修养。慕容紫鸿草草地翻看着,便觉得无趣,正欲重装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一本无题的手札,飞草的字体夹杂着道家的画符,就像是临家顽童用来涂画的废纸。翻之,一股古早的墨香夹杂着陈旧纸质的味道便冲入鼻腔,不算让人反感,却也不是什么好味道。

猛然,最后一页的字紧紧挠住了慕容紫鸿的心:却只见右侧书有“徒孙紫英,吾以《明光》赠之”,左侧微微泛黄的书纸上工整地誊着那首让慕容紫鸿永远无法忘记的诗――

不正是紫英离开那日,那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赠给慕容家的诗篇!

一瞬间,天昏地暗。

21

21、[二十] 卅岁 ...

贰拾 卅岁

慕容紫鸿的手已经不消用颤抖来形容了,一瞬间,那股子曾掠过心尖的猜疑此刻已然清晰:自第一次看到那自称穆英的青年身负当年那老者手持之剑匣,慕容紫鸿便已明了这青年定然熟悉着紫英,故而才有了才见时相问的那一出;而今再看这剑匣中隐匿的手稿,且不说是不是那老者留下的,单凭这题头“紫英”二字,加之其被珍贵地收在剑匣里,足以见得这主人对它的珍视;再者,贺静还曾提这青年与大燕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看来,“穆英”十有八九便是紫英了。

“这……究竟……”慕容紫鸿嘴上也道不出什么了,脑里飞速运转着,但明显,心并没有跟上事态发展的步子,执拗地不欲相信――尽管他已明了,不得不信。

“紫英!”下一刻,他弃下手札,魔疯般大力推开门,也不顾暗室的门重重落地的声音震彻云霄,他此刻心内只有一件事:紫英!紫英还活着!

……

闭目端坐在监牢里闭目养神的紫英面上平静得很,内里情感却如波涛一般冲刷着本不坚固的矮山,每一次都那么痛,每一次都有自菱纱亡去后从未体验过的揪心。

但他却不想此刻又听到脚步声,甚是慌乱,他好奇睁开眼,惊讶地看到自己大哥气喘吁吁地扶着牢门,接着又是一阵猛咳,险些咳出了心肺。

“先生……您……”紫英一阵心痛,却不好表现得过于激烈,起身上前几步欲为之号脉。

“紫英,你是紫英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