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理解她的心情。只是她说,今年务必让我怀上孩子,意思是趁你在府上休养的这段时间,尽快……怀上。”她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柔,“我向她请示,说你受伤不便,想搬到偏房去,可她不肯答应,还气得不行,说我忘恩负义。”

说到此处,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回来之前,我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早知如此,便不回来了。”

萧秋折听出她言语中的自责,心中微微一紧,沉默片刻后,低声问道:“那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晚青妤一愣。

“生孩子。”

话音一落,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唯有屋外的雨声和偶尔滚过的闷雷声在耳边回荡。晚青妤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他,一时怔住,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青妤……”萧秋折见她不语,又向前迈了一步。

他一靠近,晚青妤蓦地从床边站起,转身避开,语气急促:“夜深了,我困了,歇息吧。从明日起,你哪儿也别去了,就在府上好生休养。若你一直不见好转,我心中难安。”

她的话让心情起伏起来萧秋折心中一沉,仿佛她只盼着他早日康复,好搬出亲王府。他伸手想要拉住她,却被她轻巧避开。

屋内再度陷入沉默,萧秋折站在原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良久才缓缓放下。他走到床边,默默躺下。

这一夜,两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谁也未再开口,却都难以入眠。

翌日,晨光熹微,晚青妤便已起身。她侧目望去,只见萧秋折仍卧于榻上,呼吸绵长,显然未醒。她轻手轻脚地穿上绣鞋,生怕惊扰了他的清梦。

梳洗罢,她回到房中,见萧秋折依旧未动,想来是昨夜太过疲惫,睡得深沉。晚青妤未唤他,独自用了早膳,随后执起账簿,继续整理昨日未竟之事。

她细细梳理亲王府近年来的收支,发现良田与银庄的进项颇为丰厚,然而府中银钱却所剩无几,与这偌大的王府极不相称。这些银钱,究竟流向了何处?

她翻阅近年支出,虽有些许高额开销,但总体而言,王府的结余应远不止此。莫非,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晚青妤将账目一一列出,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已过。她转头望向床榻,萧秋折依旧纹丝不动。平日他醒得早,今日却有些反常。她收拾好账册,轻步走到床边,轻声唤道:“萧秋折。”

榻上之人毫无反应。

晚青妤心中一紧,忙掀开被褥查看。只见他双目紧闭,面颊绯红,唇色发紫。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触手滚烫。

他竟发了高热。

晚青妤一时慌乱,正欲去唤太医,却被萧秋折一把拉住。他双目未睁,口中呢喃:“别走,我好难受。”

晚青妤急道:“你烧得厉害,我去唤太医来,伤口怕是发炎了,你且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