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数日便可理事,何至于此?职务一撤,权力亦随之削弱,实在欺人太甚。
姚令何话音落下,屋内一时静默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几分。众人皆知,萧秋折才华横溢,手腕了得,再棘手的难题到了他手中,皆能迎刃而解。更何况,他自少年时便执掌诸多事务,三省六部皆有他经手之事,这其中牵涉甚广,岂是说撤便能撤的?然皇命难违,纵使他心中百般不愿,亦不得不低头。
萧秋折眸色渐沉,良久,方缓缓应了一声:“是。”
晚青妤抬眸,见萧秋折神色凝重,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心中不免惴惴不安。她看向付钰书,只见他端坐如松,目光正静静凝视着她,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萧秋折重新落座,晚青妤亦随之坐下。
付钰书终是开口,声音温和清朗:“言书堂之事,令众人痛心不已。我已随几位大人前去探望晚大人,见他伤势沉重,心中亦是难安。言书堂事关翰林院清誉,牵涉甚广,皇上对此极为重视,势必要彻查到底。”
他说到此,目光转向晚青妤,语气愈发柔和,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心疼之色,道:“此事皇上已着手查办,我亦被调至翰林院,暂代学士一职,协助调查。虽我回京不久,对翰林院与言书堂之事不甚熟悉,但我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还晚大人一个公道。”
他言辞恳切,句句真诚,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晚青妤。
当初他曾对她立誓,定要助她二哥脱困。可如今,她二哥非但未能脱身,反倒丢了官职,而他,却顶替了她二哥翰林院学士的位置。
晚青妤心中思绪翻涌,想起那日马车中萧秋折所言,付钰书一归京,言书堂便出了事,或许他早有图谋。如今看来,萧秋折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然而付家势大,付钰书又是当今探花,即便不使这般手段,他亦能顺利入翰林院,假以时日,位阶定会高于她二哥。翰林院官职众多,付钰书入翰林院与她二哥本无直接关联,可偏偏事情如此巧合。
晚青妤静默不语,目光深深落在付钰书身上,他们自幼相识,他曾待她极好,当年他落水时,她二哥更是救了他一命。即便他再无情无义,也不至于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虽两年未见,她不信他会变得如此狠毒,更不信他会愚蠢到如此明目张胆。
晚青妤眼中带着探究,付钰书却回以满眼疼惜与深情。
提及二哥之事,晚青妤心中愈发忧虑,秀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