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眼看着李嬷嬷将她偏房的被褥撤去。
她本是来帮萧秋折管理家务的,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反倒成了被“管理”的那个。
正当晚青妤蹙眉思索对策之时,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府中不服她管教之人已寻上门来。
率先踏入她院门的,乃是居于偏院的四夫人姚悦。姚悦乃萧亲王所纳之最后一位妾室,年方三十有余,容貌清丽,身姿绰约,性情张扬。
她甫一入院,便以阴阳怪气之态言道:“我还道是何人胆敢逾越王爷立下的家规,原是久居山林之中的少夫人啊。”
按礼数,晚青妤需唤她一声婆母,然姚悦年岁尚轻,风韵犹存,装扮之艳丽犹胜晚青妤。
晚青妤遂恭身行礼,道:“青妤拜见四夫人。”
姚悦斜睨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起来吧。”
晚青妤遂引领她步入前堂。
姚悦与王爷成婚多年未有子嗣,曾闻府中嬷嬷言及,王爷已数年未踏入她之院落,她独守空房多年,如今无一子嗣也不奇怪。
晚青妤细阅其每月开销,除日常用度外,更有大笔药费支出,言其患有先天性哮喘,需日日服药以控病情。而此药费竟高达每月五百两银子,此数绝非小数,寻常百姓之家一年之收入亦难及此。即便所用药材再为珍贵,亦不应耗费如此之多。
故而晚青妤于本月径自削减其药费,并告之日后若再申领药费,须得先经她之手,且她会为其延请太医诊治。
姚悦闻讯自然心生不满,所以第一时间前来兴师问罪。
晚青妤吩咐玉儿奉上佳茗。
姚悦端坐其间,一副趾高气扬之态。自晚青妤与萧秋折成婚之日起,她便心存不满,认为晚青妤出身即将衰败之家,无资格嫁入亲王府,更遑论成为嫡长子之妻。且晚青妤于山上居住两年,归来便立下家规,实乃未将他们这些长辈放在眼中。她有何资格如此行事?
姚悦开门见山地道:“这偌大的亲王府,本应由王爷亲自掌管,虽王爷今日不在府中,但亦非任何人皆可越俎代庖。太妃也尚在人世,岂容小子当家做主?”
此言非虚。
姚悦眉头紧锁,继续道:“亲王府并非无人,即便王爷不问政事,亦轮不到你这初来乍到的小辈插手。”
其言辞犀利且直接。
晚青妤默然,欲待其言尽,再作计较。站在姚悦的立场,心生怒气自是难免,毕竟每月皆有丰厚银两入账,突遭削减,任谁也难以接受,发泄一番亦是情理之中。
姚悦见晚青妤不语,自当她理亏,这位初来乍到的少夫人,岂有能力管好这偌大的亲王府?虽其所列家规条条在理,但缺乏令人信服之威严。
玉儿立于一旁,心中暗自焦急,看姚悦的架势,今天誓要讨个说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