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前,晚青妤正欲与方于出府寻人,忽见萧盈慌慌张张地往府外跑,她一把拦住问道:“妹妹,出什么事了,怎么如此慌张?”
萧盈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不敢作答,稚嫩的脸上满是惊惶。晚青妤攥住她的手腕:“外头兵荒马乱,你一个女孩子怎能乱跑?快告诉嫂嫂,到底怎么了?”
萧盈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遇事性子胆怯,被晚青妤连声追问,终于带着哭腔道:“我、我也不清楚,母亲让我去外祖家寻舅舅帮助两位哥哥。”
晚青妤心头一紧:“你两位哥哥现在何处?”
萧盈茫然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知道,今早母亲就心神不宁,外头在打仗,也不知兄长们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
晚青妤刚从战场归来,却未见萧家两兄弟踪影,心中顿生不祥。她当即命人看住萧盈,立即带着方于直奔侧妃院落。
院内,侧妃正焦灼地来回踱步,手中帕子绞得死紧。见晚青妤突然闯入,她脸色骤变:“你干什么?”
方于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侧妃手腕:“侧妃娘娘,外头不太平,为保周全,还请随我们走。”
“放肆!”侧妃厉声呵斥,“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
晚青妤不与她多言,示意玉儿取来绳索。侧妃挣扎间,终究被捆了个结实,塞进马车。
途中,方于持刀相逼,侧妃这才吐露只言片语。顺着线索寻来,果然在这荒林撞见萧家兄弟正对萧秋折行凶。
晚青妤望着铁网中一直流血的萧秋折,心如刀绞。
“放了我娘亲。”萧郢突然暴起,一把扯住铁网,匕首直抵萧秋折心口,“否则我现在就让他死。”
晚青妤见刀抵在萧秋折心口,心头猛地一颤,强自镇定道:“你先放人,我自会放了你母亲。萧郢,萧秋折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残害手足?”
萧郢闻言冷笑,手中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分:“手足?你不如去问问父亲,他究竟是不是我的亲手足,我绝不容许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染指太子之位。”
“野种”二字刚落,铁网中的萧秋折猛然暴起,铁链哗啦作响:“萧郢,你找死。”
“我找死?”萧郢狞笑,“你是不是父亲的孩子,大可以去问他。”
“不必问了。”侧妃突然尖声打断,“他确实不是王爷亲生,当年王爷出征在外,他的母亲与小叔子私通才有了他。这样一个孽种,也配……”
“住口,无凭无据也敢污蔑。”晚青妤厉声喝止,方于手中匕首在侧妃颈间划出一道血痕。
萧郢握剑的手青筋暴起,骨节咯咯作响。他死死
盯着被制的母亲,又看向网中的萧秋折,眼中挣扎之色愈浓。
“二哥。”萧絮焦急地在一旁道,“快放了他,先救母亲要紧。”
萧絮素来不谙权谋,哪里懂得萧郢此刻的煎熬。只要萧秋折一死,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可若不顾母亲性命,便是大不孝之罪。
萧絮见兄长迟迟不动,急得双目赤红:“二哥还在等什么?快放了他们救母亲啊!”
他说罢竟夺过侍卫佩刀,挥刀斩断悬网的绳索。
萧郢见状,箭步上前扣住坠落的萧秋折,刀子抵住其后心:“晚青妤,你先放人。”
他的反应很快,也顾不得去骂愚蠢的萧絮。
一旁的方齐,刚从网中挣脱,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被一箭射中膝盖,闷哼跪地。四周弓弦紧绷,齐刷刷对准他们,只待萧郢一声令下。
晚青妤指尖发颤,却不肯放人。两方僵持不下,谁都不肯先退一步。萧郢眸中暗潮汹涌,一手钳制萧秋折,一手匕首紧贴其背心,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取他性命。
萧秋折环视四周,见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