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来得正好,本王正愁这场戏唱得不够热闹。”
萧敖在朝堂之上是何等人物?自幼长于深宫,历经前朝夺嫡之争,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当年若非因那桩风流公案被群臣谏阻,如今端坐龙椅之上的,又岂会是他人?
此人城府之深,心思之缜密,犹如一只蛰伏多年的老狐。朝中众人是忠是奸,是正是邪,在他眼中皆无所遁形。那张攸年虽颇有才干,平日里在他跟前极尽谄媚之能事,一言一行皆做得滴水不漏,可这般做派,又岂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原本他并不欲与张攸年虚与委蛇,然则欲成大事,总需这等人物作为进身之阶。况且有张攸年在明处周旋,反倒能替他遮掩暗中的筹谋。
他心知肚明,张攸年乃是皇上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此人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一朝得势便想着左右逢源。
更可笑的是,张攸年竟以为他会轻信一个二品大员会放着圣眷隆恩不要,反倒来辅佐他这个亲王谋夺大位?当真是把他想得太蠢了些。
这便是一场局中局,套中套。萧敖早料定张攸年会在攻城之际临阵倒戈,果不其然。
张攸年自然也是做足了准备。此刻见萧敖神色自若,心知自己的心思怕是早已被看穿。但他扬声道:“下官惭愧,虽与王爷相交多时,但为社稷黎民计,今日不得不诛杀逆贼。”
逆贼?
萧敖冷笑:“张大人果然不负本王所望,当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皇上这般信任你,派你来我身边做奸细,倒是选对了人。说来惭愧,本王确实曾为张大人的‘赤诚’所动。可惜啊……”
萧敖话音未落,忽闻天际一声炸响。刹那间,皇城内外黑影幢幢,无数身着玄甲、面覆黑纱的死士如鬼魅般现身,将宫城围得水泄不通。铁蹄声震,又一支神秘军队自四面八方涌来,刀戟如林,直逼金銮殿前。
两军相接,顿时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间,火把坠地,点燃了宫帷帐幔。宫中顿时大乱,宫女太监四散奔逃,珍玩器物散落一地。
就在这混乱之际,慈宁宫外闪过一道黑影。方奇身着夜行衣,面纱遮容,借着火光阴影潜入院落。他轻车熟路地摸到内室,只见小皇子正蜷缩在锦被之中。
“殿下莫怕。”方奇压低声音,将他裹进斗篷,“属下带您离开这里。”
他说罢纵身一跃,抱着小皇子隐入夜色之中,只余宫墙外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烽火连天,硝烟蔽日。这场厮杀持续了两日一夜,整个皇城内外尸横遍野,血染朱墙。张攸年确实武功不凡,率领亲兵与萧敖麾下将士殊死搏杀,刀光剑影间竟隐隐占了上风。
暮色四合之时,战局眼看就要尘埃落定。就在张攸年以为胜券在握之际,忽闻城外传来震天动地的铁蹄声。一支精锐铁甲军如洪流般涌入皇城,所过之处势如破竹。为首之人银甲映血,手持长剑,正是萧秋折。
张攸年抬眼望去,只见萧秋折转眼间已杀至近前。
两人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四目相对,张攸年眉头紧锁,手中长剑不由握紧三分。
萧秋折却只是冷冷一笑,剑锋所指:“张攸年,我警告过你,适可而止,可你偏不听。”
张攸年紧压眉头,手中缰绳猛地一勒。他早料到萧秋折会率最后一支奇兵突袭,却不想来得这般迅疾。两匹战马在硝烟中对峙,相距不过数丈之遥。
“萧秋折。”张攸年嘴角噙着冷笑,“情场上我输你一筹,可这战场上未必如你所愿。”
张攸年亦是个聪明之人,早已料到萧秋折会帮助他父亲攻打皇城,毕竟他也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只是以前没有这个机会罢了。
萧秋折不愿与他多言,袖中暗器倏然而出,三枚飞镖破空而去。张攸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