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二人不只是利益结合,也能顾念些情分。
方于心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已随晚青妤到了膳厅。他恭敬道:“少夫人,公子让我将亲王府的账簿整理了一遍,待您用过饭后,我带您到账房查看。”
查账是正事,晚青妤昨日便想去账房瞧瞧,但萧秋折未发话,她也不好贸然前去,毕竟那是亲王府的私密之地。
晚青妤点头应道:“好,你且稍候,我很快用完饭。”
晚青妤匆匆用过早饭,便随方于前往账房。
账房内有一位管事的,名为刘科,是萧秋折前不久亲自挑选的人。萧秋折为防止假公济私,常调换账房人员。即便这些人皆是他精心培养的,但仍防不住出纰漏。
刘科头脑灵活,待人和善,见晚青妤到来,恭敬行礼。
晚青妤步入账房,只见房内布置井井有条,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厚重的实木方桌,桌上整齐码放着各类账本,每一本皆用麻绳仔细捆扎,标签上工整地写着年份与账目类别。
账房一角矗立着一个高大的榆木柜子,柜门半掩,里面塞满了一摞摞地契、房契,以及一些重要的往来书信,皆是亲王府资产与经济往来的重要凭证。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账簿图,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王府每月的收支明细,红笔、黑笔标注的数字相互交织。
晚青妤被这幅图吸引,目光落在其中最大的一笔开销上,不禁蹙起了眉头。
这是一笔亲王府的生活开销,主要是府中人的吃穿用度,每月竟高达八千多两。
晚青妤心中错愕。她家太保府上下二十几口人,每月开销不过一千两,亲王府竟能花八千两。即便人口再多,吃穿再好,也不该有如此大的差距。
她顺着往下看,找到了自己的那一份,上面写着:少夫人每月银钱一百两。
萧秋折确实每月给她送一百两,但到她手中却只有十两。
此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开销及仆人的月钱,加起来每月竟花费一万五千两。
这般开销着实惊人,萧秋折累死累活养这一大家子,实属不易。
晚青妤转向刘科,问道:“这些全是开销,可有收入明细让我看看?”
刘科引她到木柜前,取出一沓收入明细递给她,恭敬道:“这是近三个月的收入明细,请少夫人过目。”
晚青妤翻了翻,只见上面记录着大梁庄、银庄、半庄、瓜园、果园等收入,却未见府中在朝人员的俸禄明细。
她疑惑地问:“府中无人交贡月银吗?总不能只出不进。”
刘科回道:“回少夫人,没有。这几年府中除了王爷和大公子,无人有其他收入。二公子虽在吏部当值,但所收俸禄皆交给了江侧妃。他们侧妃院里有自己单独的账簿。”
“单独开账?”晚青妤眉头微蹙,“那他们平日里的花销呢?都是从这儿支取的?”
刘科点头:“正是。他们每月会来领银子。”
“那王爷的俸禄呢?”晚青妤又问。
刘科摇头:“王爷的俸禄从未纳入王府账中,具体如何分配,老奴不知。”
“萧秋折的呢?”晚青妤继续追问。
萧秋折作为亲王府的嫡长子,这几年在朝堂上风生水起,所积累的财富自然丰厚无比。虽未必能与亲王府的百年家底相提并论,但也绝不会逊色太多。
刘科恭敬回道:“大公子的俸禄与赏赐,也未曾纳入王府账中。”
晚青妤眉头微蹙,疑惑道:“所以,整个亲王府的开销,全靠这些宅田和银庄支撑?”
刘科点头称是。
晚青妤心中愈发不解,低声问道:“萧秋折为何不管这些?”
方于在一旁接过话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