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青妤冷笑:“你觉得你能送我回亲王府?怕是连王府大门都走不到,半路就要被人骂死了。”

张攸年神色一黯,仍强撑着笑意:“那……你路上当心。方才那些话,你若不爱听,我往后绝不再提。过几日是我的生辰。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过过生辰。从前是没这个条件,如今父亲说定要好好操办一番,我便邀了几位好友……”

他声音渐低:“青妤,不知你可愿赏光?”

他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或许对他而言,能过一个体面的生辰,已是莫大的奢望。

晚青妤自然知晓张攸年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从前那般困顿,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想过个像样的生辰也是人之常情。

他见她不语,张攸年勉强笑道:“无妨,你先回吧,若愿意来便来。”

晚青妤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张攸年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虚握了两下拳头。

谁说爱情是甜的?

晚青妤回到亲王府的一路上,心中焦灼难安,只盼着能见到萧秋折。可到了府中,依旧不见他人影。这一日本就心绪烦乱,又听了张攸年那番话,更是郁结难解。

待到暮色四合,她亲手备好晚膳,却还是没能等到萧秋折。只得又派方于去寻。不多时方于回来禀报:“少夫人,公子今日仍在陆公子府上留宿。”

晚青妤闻言,连晚膳也未用便回了寝房。这一夜,她辗转难眠,锦衾冷似铁。

直至第三日,萧秋折依旧未归。晚青妤这才恍然,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怒,竟是要与她这般冷战下去。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细雨如丝。晚青妤立在廊下,望着雨幕出神。雨丝打湿了她的裙角,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痴痴地望着府门方向,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出现。

等了许久又没等到人。

这一次,晚青妤没有派方于去寻人,而是亲自命人备了马车,直奔陆府而去。到了陆府,她先向外祖父与舅舅问了安,便径直往陆临的院子行去。

谁知到了院中,萧秋折竟将自己反锁在房内,不肯见她。

陆临见她来了,指了指紧闭的房门,无奈道:“他这两日脾气倔得很,我劝了许久也无用。自打来了我这儿,饭也不好好吃,整日闷闷不乐,问什么都不肯说。蔫头耷脑的,倒像是害了场大病。”

陆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你们究竟闹了什么别扭,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你只要说几句软话哄一哄,他定会好转。”

还能因为什么?不过就是她没有说出那句爱他的话。就为着这一句话,他竟三天不归家,如今她亲自来寻,他还要闭门不见。

晚青妤心中又气又恼,可气归气,人总归是要带回去的。

“你先出去等一会儿,让我与他单独说说。”晚青妤对陆临道。

陆临虽想留下听个究竟,却也不好意思,只得退出院去。

此时细雨已停,夜色渐浓,院中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晚青妤走上前,轻轻叩了叩房门,里面却毫无动静。她又唤了一声:“萧秋折。”

房间里依旧寂静无声。晚青妤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萧秋折,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我希望你别再怄气了。是,那日是我不对,不该不顾你的感受,总是瞻前顾后。这两日我想了许多,近来似乎都是你在向我诉说衷肠,而我却从未好好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今日你且听着,我要把心里话都说给你听。若你听完还是生气,或是觉得不满意,那我就搬出亲王府,再也不回来了。”

“十二岁那年。”她顿了顿,头一次说起,还是有些紧张的,她声音低了几分:“十二岁那年,在城门相遇时,我一眼就看上了你。那时虽不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