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也算是一种成全的话……

“过去的梦想……呵。”杨文轶看著翡林汗湿的头发低喃。

过去何尝不想有,只是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朝所谓梦想这两个字伸出手,就被残酷扼杀。

也许这本不是对和错的问题,只是本使然。

像翡林这样的人,太过感,本不适合呆在帮会里,也不适合杀戮的生活。

虽然没有人天生适合杀戮,但时间久了,有些人会因为不断见证生死变得相当麻木。

可翡林经历了不少生死谋,做出的许多判断却仍都是本能,而不是经验……

这样的人尤为不适合。

而他,会像现在这样帮著翡林,或许只因为他身上有著自己没有的生命力和活著的感觉。

也或许他是在嫉妒他,还能有犯错和赎罪的机会。

那一夜,膝盖上的温度始终都在。

坚硬的温暖和固执的忏悔。

杨文轶眯著眼睛坐了一夜,腰部以下都开始发麻,稍微动一下都能引起刺痛感。

靠在膝盖上的人仍然没醒,杨文轶再次伸手了他的鼻息防止可能会有的意外发生。

刑房门突然被打开,杨文轶以为是外面看守的小弟,转过头想要跟他说没事,结果来人却是季非。

杨文轶头微抬,神色不定的看著越走越近的季非。

“果然在这里。”季非冷笑,“你胆子见长啊杨文轶。”

“对不起,季先生。”杨文轶迅速冷静下来,发麻的身体微微挺直,却没有要站起来的预兆。

季非看了看仍然跪在地上,靠著杨文轶膝盖昏睡的翡林,“你一直都在这里?”

“嗯。”杨文轶答。

“为什麽?”季非又问。

“因为他救了我一命。”

季非听到答案後愣了愣,认真的看向这个一直以来都只对他忠诚,会据情况冷静的凭经验做出判断,分析利弊的男人。

“你就不怕你这样做我不放他?”暴虐的眼神一闪而过,季非毫不掩饰。

“季先生,他没有犯规。”杨文轶迎上他的视线,没有一丝怯意,“药是我上的,毯子是我披的,椅子也是我搬了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