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委婉,“所以昨天在红袖招……办事的人,真的是白奚?”

“不然呢?”陈越反问。

“那我倒是没认错。”

沈经义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你不知道你夫人在哪儿吗?他来了京都你竟一点都不知情?”

“我上哪儿知道!?”

说到这事,陈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他防我跟防贼似的,甚至连爷派去保护他的人都让他提心吊胆。我几个月才敢查一次他的状况。”

他冷冷地看着白奚的方向,吩咐心腹,“盯紧他,别让他吃亏。”

沈经义张了张嘴,想说白奚不比以前,而且他这性子只怕出不了事,但又知道说了陈越也放心不下,干脆是闭了嘴。

有人看向与大法官相谈甚欢的白奚,隐约觉得此人面熟。

但以前白奚不过是陈越身边的玩物,他们从未关心过玩物的名字。

几年过去,白奚与之前差别太大,且陈越身旁有美人相伴,两人毫无交集,这些人便只当自己多想了。

“大法官过誉了,在下不过是个穷商人罢了。”白奚笑着,又给大法官敬了杯酒,率先一饮而尽。

大法官笑呵呵地喝了,一旁京都的权贵也说了句,“你这便是过于谦逊了。”

权贵们此时并不知白奚与法官的交易。他们并不反感南蛮来的商人参加晚宴,面上也不在乎商人的性别,京都再奢华,也是需要钱维持的。

实在是白奚过于富裕了。

他们中早有不少逐渐落魄的家族,不然也不会如此虎视眈眈地急着瓜分宋家。

据说这位商人趁着海关开放,很是做成了几笔大生意,卖出去茶叶丝绸,带回数不尽的西洋珠宝玛瑙,现今已是江南数得上名号的富商。

若是能搭上他的线做几桩生意,好处倒是不少。

陈越不冷不热地看着坐在人群中抢眼得仿佛会发光的白奚。

白奚又喝了几杯,今晚已经喝了不少酒。昨夜也是喝得烂醉,被他占尽了便宜。

莫非白奚在外头,都是这样喝酒的?

陈越脸色不虞地移开视线。

宴席过了大半,席间便开始不堪起来。

白奚趁机起身,去庭院里透气。

庭院里早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公子哥聚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吹牛。

“他应该不干不净的,手下干活的都是男人,哪能乖乖听他的话?不就是看他是的身子馋人,他张给腿给肏几次,手下的人便听话些。”

另一人也笑出声,“若是他陪我几晚,说些好话,爷这次便放了宋子然。”

“你见着他脖子的痕迹了吗,也不知是在谁的床上伺候出来的。”

白奚皱眉,想起了昨夜那该死的酒倌,像几百年没吃过肉的疯狗一般,将他肏得那么狼狈,身上还留下极度显眼的痕迹。

他们说话这般肆无忌惮,白奚听见了,悄然跟在他身后的陈越也听见了。

他本以为依白奚的性子,不说闹个天翻地覆,怎么也得挤兑那些人一番。

却不想白奚换了个方向,面不改色地走了,就像对这种说法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为了宋子然,你倒是什么都愿意做。”

白奚回头,他在京都最不想见到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脸色嘲讽。

白奚皱眉,这人说话还是这般居高临下。

转身就要走,却又被陈越叫住,“你不回家看看?”

“回家?”

白奚一时没反应过来,表情是真实的疑惑。

“……”陈越的表情霎时间甚至有些扭曲,每个字都犹如从喉咙里挤出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