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系?白奚心里冷笑,“若是旁系不护着我呢?”

“他们敢!?”白父气得大口喘气,白父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不然也不会急着为白奚安排人生大事。

白奚抿了抿唇,更压下了跟父亲讲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的心思。

“若是他们当真如此胆大包天,,为父也会为奚儿留下足以一世挥霍无忧的资产,奚儿不必担心。”

白奚看着疼爱了自己一辈子的老人,“父亲,既然他们未必护着我,为何不干脆将白家资产全交到我手上,倒白白叫旁系占了许多便宜。”

白父摇着头,“奚儿是双性啊。打理白家并不轻松,若是出门游商,边境荒漠、凶险水路、颠簸山野,更有人性恶毒,呕心沥血地全为了家族前程,我怎么舍得奚儿吃这种苦。”

白父摸着他的头发,“奚儿早些去睡吧,不必再为这些事担忧,父亲自会安排好一切的。”

白奚只得不甘地回了房。

整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白奚仿佛下定了决心,大清早便出了白府。

京都出了条大消息白大少爷在山上游玩,马匹受到惊吓,至今下落不明,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陈越听到这条消息时,只觉得怅然若失。想为那位大少爷做些什么,以他的地位能力却无从下手。特意去传言的那片山头仔细搜寻,也是一无所获。

心底除了悲恸,还有说不清的不甘和愤怒。他一个穷成这样的猎户都能照顾好的大少爷,怎么回了家反倒出事了?

这份愤怒与不甘在见到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大少爷,还趾高气昂地指使自己给他倒水时尽数烟消云散。

白奚那娇纵的表情实在是欠教训,但陈越见到平安无事的他便已经松了一口气,全然没心思和大少爷斤斤计较。

给大少爷炖了只他爱吃的野鸡,白奚吃得狼吞虎咽,甚至差点呛着,一副吃尽了苦头的模样。

陈越又给他盛了碗汤,嘴上不说,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心疼。

“这次什么时候走?”

“我不想走……”白奚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脸色苍白,“你在赶我吗?”

“没有。”陈越不说话了,他嘴笨,万一说多了叫大少爷误会。

“你真当我是马匹受了惊吓吗?”

陈越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

白奚哽咽着,“是又有人追杀我,我摔下山坡,才保住了一条命。”

他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双性大少爷的美貌哭起来依旧凌厉动人,却又柔弱需要人保护,最是能打动男人。

“哥哥,我……我想在你这躲一阵子……”

陈越抿着唇,想不到白家家主回城,那些人还敢如此嚣张地对白奚下手。可只要白奚不出门,白家远他这破瓦房安全。

他正想狠下心拒绝,白奚又开口了。

他泣不成声,十分可怜,“我父亲不在这些时日,白家早已不知被安插了多少眼线,我回去也是被人暗害。我想留在哥哥身边……”

陈越只觉得这人确实太会蛊惑人心,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少爷明日想吃什么,兔子还是鱼?”

白奚还是一如既往地难伺候,好在有了上一回的经验,陈越轻车熟路地烧水给大少爷自行沐浴,总算是收拾妥当上了床。

陈越松了一口气。这大少爷一会儿嫌给他的衣服太糙,一时嫌浴桶太小太窄,又嫌陈越的皂香难闻。

反正总能给他挑出刺来。

陈越摇摇头,谁家婆娘能娶这样娇惯的。

他拿出另一床被子准备打地铺,却又听见白奚叫他。

“哥哥……”细细软软的声音怯生生的,像小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