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心里叹了口气,算了,他跟个双性大少爷怄什么气。

只是等他给自己额外收拾了个睡觉的地方出来,白奚却已在他床上安然入睡,哪还有先前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

陈越:……

家里住了个大少爷,而且正在被人追杀,把他稳妥藏起来就得费好大一番功夫。

好在陈越本就住在山脚,村民们离他都挺远,倒也没被人发现。

陈越今日上山狩猎把白奚也带上了,与其把他丢在家里不知捅出什么幺蛾子,倒不如把这大少爷带在身边。

真带上山了才知道自己带了个多大的麻烦。

大少爷养尊处优,没吃过苦,却也没见过这些山野的东西,好奇得满山地乱跑。

这山路岂是这么好走的,大少爷不一会儿就摔得满身是泥,红着眼眶还坚持不懈地站起来想追野鸡。

陈越:……

他只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大少爷,免得他把自个儿摔出个三长两短。

待到白奚终于玩累了,他才寻了块巨石,单手将人抱着放了上去。

“少爷就在我见得着的地方坐着,我打些猎物,很快便回来。”

白奚此时也玩累了,雪颊布着奔跑过度的红晕,分外乖巧地点了点头。

陈越经验丰富,箭法也准。

白奚看他一箭一只兔子,反手又是一只快速窜过的獐子,得心应手,易如反掌,十分懂事地直拍手,嘴甜地夸个不停。

“哥哥真厉害。”

“哥哥教教我吧!”

“哇,不愧是哥哥,这也太准了……”

陈越:……

他不耐烦地瞪了白奚一眼,耳根却有着不易察觉的暗红。

两人坐在山上的废屋里歇息,也盘点着今天的收获。

“还太少了,迟些再下山。”陈越看了白大少爷一眼,“大块头要下午才出来。”

白奚扁了扁嘴,用很可怜的眼神看着陈越,“饿了……”

只不过短短一日,他似乎就已经明白该怎么对付眼前这个男人。

果然,陈越眯了眯眼,他虽然是个穷打猎的,却也做不出让双性饿肚子这种事。

手法干净利落地宰了只兔子,生火取水一手包办,很快便将兔子烤了起来。

白奚眼巴巴地看着兔子逐渐烤得两面金黄,滋滋冒油,散发着诱人的肉香。

“好了。”

陈越刚熄了火,将兔子甩了甩油,白奚便伸手想撕一块下来。

“啊!”白奚惊叫一声,拼命甩着指尖,被烫得眼都红了。

“……”

陈越只得耐着性子帮他把兔腿切好,拿枝子串着,最后体贴周到地递到了大少爷手上。

“好吃!哥哥真厉害!”

白奚大口咬着,还不忘夸陈越,说话含糊不清。

他舔舔唇,嫩红的小舌头一闪而过。

陈越克制地移开视线。这大少爷长得着实好看,要不是白奚这张脸太蛊人,他还真不一定帮他。

“我还想要。”

白奚显然饿坏了,他吃完一只兔腿,又理直气壮地朝陈越伸手。

陈越也没在意,把早就备好的另一只兔腿也递给他。

到了晚上,白奚玩了一天,身上又脏又臭,总得洗个澡。

陈越再次体会到这大少爷有多难伺候,什么都不会,他只得强忍着脾气给白奚备好水,自己进里面避着,让白奚洗澡。

白奚也不嫌弃环境,高高兴兴地泡进热水里。

白生生的脚丫子就架在木桶边缘,随意地晃来晃去。

脚趾滚圆粉白,可爱精致,像是上等白玉精雕细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