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痛苦地闭了闭眼,这人要和别人成婚了,却还敢在他面前发脾气,他还得哄。
真是操了。
白奚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房中早就备好了饭菜,一直温着,陈越命令着凉了便要马上换一批新的,让白奚醒了就能吃。
“哥哥呢?”
白奚看向管家,柳眉怒挑,“我才刚来,他便不陪我吃饭?”
下人赶紧汇报,“家主今日在前厅有一场宴席。家主等您许久,您一直未醒,才去应付了一下。他吩咐若是您醒了,便马上叫他回来陪您。”
“那宴席我去不得?”
“去得去得……整个陈府夫……白少爷想去哪里都去得。”
前厅的气氛并不好,那些人求了许久,陈越才愿意与他们用这顿晚饭。
却不知为何等了许久他都未曾出现,只派个无足轻重的旁系族老应付着,属实有些侮辱人了。直到陈管家去说了些什么,陈越才姗姗来迟。
只是他们再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
恭恭敬敬地敬了几杯酒,吹捧许久,几人交换了个眼色,又一人端着酒杯站起来,“陈家主,我们与商会合作的事还望您考虑考……”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哥哥,你喝酒不叫我!”
白奚快步走来,满脸怒容,白玉般的脸上因为怒气而带着一抹艳色,果然美人连生气都是好看的。
席上的人见到他无不大惊失色,随后便是咬牙切齿,目眦欲裂,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却在看到陈越的脸色后,识趣地忍耐下来。
陈越伸手将人拉过来,按坐在自己旁边,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你派人说一声就是,我自然会回去的。”
白奚扁嘴,“怎么,我见不得人吗?必须躲起来?”
陈越不想跟他吵,头疼,“我只是想你多休息,罢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话头被白奚打断,这些人只得厚着脸皮再提一次。
实在是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们摆谱。现如今京都说得上话的,全是新贵,或是像陈家沈家这样根基深厚的世家,年轻的家主及时攫住机会,也跟上了变革的便利。其他家族大多要落魄了。
席间只有客人低声下气的哀求,分外清晰地剖析利弊,确实是桩有利可图的生意,也是他们准备许久,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
白奚扯了扯邻居的衣角,陈越便侧身低头。
“你会答应他吗?”白奚稍稍仰起了脑袋,他想和邻居讲悄悄话,声音压得很低,两人也离得近。
他呼出的清浅热气洒在陈越的喉结,红唇张合,陈越甚至能清晰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可爱极了。
占有欲像野草在阴暗的角落肆无忌惮地生长,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受控地掌控了所有思绪。
陈越心中冒出许多极其卑劣的想法,药石无医。
他想白奚将要成婚的人对他不好,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将白奚夺回来;甚至就这么把白奚扣在京都,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再也不放他走了。
可理智终究战胜了占有欲,白奚好不容易忘了过去,无忧无虑地活着,他怎么敢,怎么敢去打扰白奚?
“你在听我说话吗?”白奚不满地瞪他。
“嗯?”陈越回神,好在还记得白奚的问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不想你答应他。”
白奚抿了抿唇,语气不悦,“我觉得我不喜欢他。”
可这关系到陈越的生意和利益,他看向陈越的眼神有些忐忑,却又很期待。
漂亮的眼睛干净极了,狐狸精似的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么专注,陈越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了。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