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沛元亦有着几分好笑和捉弄的心情,刻意直截了当,说道,“陆维倾的亲爹倒是确认了,那你的‘亲爹’呢?”
陆旭秋说不出‘亲爹’这两个字,虽然这个事实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念出口实在是怪怪的,“我是十一月份出生,他是四月退的学,倒推一下时间,那一年的二月可能就是他和别人做……总之,后来我查了万年历,二月份的时候X大已经放寒假了,如果说是他的同学,可整个学校也不剩几个人了。”
“或许是本地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陆旭秋表情略有复杂。“反正是在假期内。”
那天和闻若康双双被训话后,对方提及陆维倾在大学时期社交圈非常狭小,又因为失联事件之后,他常常独来独往,甚少和人沟通,闻若康和老同学打听了许多,确实找不到任何“可疑男人”的身份。
“我原先以为他是和某个男人恋爱被抛弃的,但现在看来……也许比这个更糟糕。”
调查结果的不明朗决不是件好事,但凡是恋爱情节总有端倪可寻,就像陆缘和俞生南,不管年代隔得多久,爱过即会留下痕迹,只有偶然事件才会变成大海捞针,无迹可寻。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被人性侵?”叶沛元不禁猜想。
“嗯……”陆旭秋露出痛苦的神色,“如果是这样,我倒是能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恨我。”
“可是,如果被性侵而怀孕,他可以选择堕胎啊,但他没有去做手术不是吗?而且他四月份退的学,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说不定就是为了生下你才退学的。”叶沛元有理有据地分析。
“所以我才想不明白。”
当初闻若康也曾怀疑过,陆维倾四月份退学,一直到十一月份产子,这期间可能是藏身于某处为了掩盖肚子的异样。老家陆旭秋已经去过了,那地方男人断然不会回去,也不适合养胎,而东市亦不可能,方剑曾说过他们差不多都是秋天来的东市,是特别的缘分,在这一点上方剑应该不会撒谎。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陆维倾那段时间仍在北京。可是他不在学校,能在哪儿呢?
此时,叶沛元似乎想起什么,他问道,“双性人怀孕应该是很罕见的例子对吧。”
“嗯,是的。千万分之一的概率。”
“我嫂子几年前怀孕,托人联系了一个北京有名的妇产科圣手,挺资深的专家,那人好像就遇到过一例。也许没那么巧,但罕见的病例医生都会内部开交流会,说不定有人正好就是陆维倾的主治医师。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要那医生的联系方式。”
“真的吗?!那太好了!”陆旭秋激动地站起来,一把抱住他,喜悦在拥抱中一分不少的传染给了叶沛元,本来心里还有点小酸涩,脑袋一贴到这硬邦邦的胸肌立马心花怒放,当即决定晚上就开启今年的第一场派对。
相比于在北京,陆旭秋的新突破,东市的方瞬然正一筹莫展着。
委以“重任”的他要在半夜偷偷摸摸地完成偷锁,开门、翻箱倒柜、查药等一系列复杂的操作,尽管被无耻的好友称作“想象一下你在玩刺客信条”,但哪个assassin这么没用潜入自家诊所偷好友老爸的药啊。
唉,可惜极品装备外加课后辅导的诱惑实在是太香了,算了算了,就当为好兄弟两肋插刀了。
深夜,时针走到两点,方瞬然从床上蹑手蹑脚地起身,和上次一样,一切都很顺利,药藏在同样的位置,等他找到那瓶药罐刚抓在手里的时候,会诊室的灯忽然开了。
他扭过头,看到方剑面无表情的眼神。
他怕得手一抖,药罐顺着手心砸在了地砖上,顺着圆圆的瓶身滚到了方剑的脚下。
“爸……”他慌乱得小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