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时期,乐队成员基本上都是大学生,尤其是音乐学校或音乐系的,连考进去是民乐系的,都成了乐队的base手,他们异常前卫另类,大部分人都不太喜欢,主流觉得太张扬了,尤其是父母那辈的,听到花钱去看摇滚乐队都得骂,但年轻人大多爱得痴迷又癫狂。

陆维倾想起那次在舞会上认识的陈梦荷,她似乎就钟情于此,张嘴闭嘴各种乐队,“超载”“黑豹”“苍蝇”“铁风筝”,连他们玩的是乡村摇滚、抒情摇滚还是重金属都讲得头头是道,着实厉害,好像艺术青年不爱摇滚乐就不配叫艺术青年似的。

闻若康带他过来,一是见世面,二是感受气氛。说实话,陆维倾看着台上的主唱声嘶力竭的模样,并没把歌词听清楚,周围的观众又太热情,不到五百人的小歌厅吼的天花板都要掀翻,他每和闻若康说句话都得耳朵挨着耳朵大声喊才能听得清。

“那主唱头发太长了吧!”

“狂野懂吗!”

“那金毛狮王也叫狂野了!”

舞台上的主唱唱完这首歌朝台下笔着中指,那些乐迷也笔过去,他在台上喊一声fuck you,台下也跟着喊fuck you,气氛热烈至极。

“他在喊什么?!”陆维倾大声喊着。

“fuck you!”

“什么意思?!”

闻若康看着他天真无知的样子,笑了笑,转而抱紧陆维倾的腰,在他耳边轻轻说,“操你。”

第十五章 回忆8 我又想起你

闻若康的语气很暧昧,仿佛不是在解释英文单词。陆维倾诧异地转过头看着友人,对方并没躲开,坦荡地迎着视线,四目相对,静默无言。直到两人的距离被激动的人流推远了几步,也正是那点后退,左手被牢牢攥在男人的手心。

闻若康用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将他拉到身边,然后借着高他许多的身躯从背后环抱住了陆维倾,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却被强硬的力气死死圈住。

“你要做什么?”陆维倾看不清身后友人的表情。

“靠近些。”好友在他身后说话,那鼻息缓缓喷洒在他的后颈,然后下一秒,对方把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种姿势太过亲昵,只有电影里的情人才会这样。

“不、不太舒服。”他声音有些慌乱,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慌乱。

“我知道,再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男人用恳切的语气说道,明明这样的情绪在摇滚乐的喧杂中是无法察觉的,可陆维倾偏偏感受到了,甚至他感受到了对方卑微的祈求和无可奈何。

不知过了多久,闻若康松开了他,等陆维倾再看向他的双眼,只有如常的开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回去的路上包括之后的几天,他们正常地聊着平常男生热衷的话题,上课吃饭打工学习,一切回到正轨上,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地过着。谁也不会问起那天关于拥抱的话题,好像无声无息中这件事已经被吞咽干净,连真实性都有待考究。

当然也不是没有变化,闻若康听说他和温昕下周约了图书馆学习,便说一起学习效率高,不由分说地跟着过来了。女生没有任何异议,她很高兴认识陆维倾的好友,何况闻若康是个健谈又有趣的人,没聊几句,大家都笑成一团。T大的图书馆是前年刚修建好的,桌子很新,还装了空调,他们三人各挑了一本书聚在一张方桌子上,温昕学英文的,平时需要大量阅读英文原着,太枯燥的文学作为课后读物容易乏味,她特地选了一本趣味性较高的英文小说。闻若康则是挑了一本讲二战十大经典战役的传记,他学机械工程的,每每看到坦克飞机船舰自然喜欢。唯有陆维倾拿了专业相关的书籍,一边看一边做题。

陆维倾对学习并不热爱,当然这世界也不曾要求学习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