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我弟弟很好看,漂亮又不女气并且至今也没长残。

但是他很爱哭。小时候,他磕到桌子角,只是磕出一小片淤青也会哭,像个柔软的女孩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妈跑了,爸也不在家,我就得一边写作业一边哄他。我倒是没有不耐烦,反而觉得他哭得很好看。那双眼睛带泪的时候,会令人油然而生一种快感。所以我经常一边抱着他安慰,擦去他的眼泪再亲亲他粉嫩的脸颊,一边盯着他的眼睛看。

这人嘴挑得很。我一向认为只有生活在爱里的人才有资格挑食,也不知道我弟这臭毛病到底是谁给惯出来的,这直接导致了我每天刷题半中间下楼去做饭。

但是他又很会哄人。我不知道他在学校是不是也这么嘴甜,虽然只是小学,却总能把我哄的心花怒放:“哥哥做的真好吃,有妈妈的味道。”

屁的妈妈的味道,我妈没跑路之前从来没进过厨房。

后来,我不只满足于他那双含泪的眼睛。我喜欢他撞到门上发红的胳膊,喜欢他玩闹摔倒后流着血的膝盖,更喜欢他委委屈屈扑倒我怀里,喊一声:“哥哥,给阳阳吹一吹,破了。”

给他处理伤口擦碘酒的时候,如果手上力道没控制好,还能听到他小猫似的呜咽和抽泣,轻轻推推我撒娇:“哥哥,轻一点,好疼。”

我意识到我不太对劲,但是有些东西并不是理智能控制的。我那时是初中生,不大不小的年纪,从一次大汗淋漓的梦中醒来,脑子里只剩下内裤里的一片粘腻和我弟漂亮含泪的眼睛。

梦里的他哭得依然很好看,既让人心疼,又让我想把他凌虐出更多的泪水,让他一边害怕地往我怀里钻,一边轻轻颤着喊“哥哥”。

这种梦隔三差五出现,有时只是一串眼泪,有时是雪白光滑的胴体。因为经常给他洗澡,十分熟悉,所以他锁骨下方一小粒痣在梦中都格外清晰,闪着妖冶的光。

我不知道在他发现哥哥这么恶心后会作何感想。我不会让他知道,我不想让他恶心我,也不想让他变得和我一样恶心。

但是高中某天放学后,我回家刚上二楼,就看到他呆呆地站在主卧前,眼睛里泪水不断往出涌。

我愣了,不知道这位祖宗又磕到了哪里,但还没等我走过去,主卧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骚货,这样都能爽?真是条贱狗。”

操。

我皱起眉,快步走上前,把我弟拖回我的房间,无意间从主卧门缝中瞥去一眼果然。我冷淡地收回目光,关上我的房门,把活祖宗安顿到床上坐好。

小家伙似乎是被吓到了,搂着我的腰不肯放,一直蹭来蹭去,哭音细细地抖:“哥哥,哥哥,哥哥……”

我好容易把这祖宗安抚好,转身换衣服的时候,他突然来了句:“哥哥,他好疼啊,只是看着都感觉我也疼。”

我动作一顿,思绪回到刚刚那个地上趴着的人影上。如果那样满身的鞭痕属于我弟的话……

我打了个哆嗦,体内欲望一瞬间蒸腾起来。

可这小东西不老实,还要说:“哥,好疼。”

我回身,警告他:“阳阳。”

撩火不自知的东西,管杀不管埋。

后来我爸死了。

我推开家门,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家里一片黑暗。

打开顶灯,才在角落里看到缩成一团的小孩儿。

从那之后,小孩儿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闻不得一丝一毫的血腥味儿,否则就会半夜连续噩梦,难以醒来。不能在黑暗里待着,否则就会呼吸急促,吸氧不足。也不能再听人叫他“阳阳”,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尖叫,也不能说他“漂亮”、“像太阳”。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