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 23 年前，你就是我在孤儿院一眼看中的女儿。」

「当时我把照片发给岑雅，她抢先一步去办了你的领养手续。」

「当时把我气的啊，是闺蜜我又不能和她计较。」

「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母女的缘分又续上了。」

离开机场，程寒负责开车，我和程教授坐在后排。

程教授给我看她和我妈的微信聊天记录。

程舒华：【你说什么？岚岚是赌气才来帝都的？你在她研究生考试的时候，让她喊你阿姨，你是真不打算要岚岚这个女儿了？】

岑雅：【要，肯定要，我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要？就是想压一压她的情绪，不然我怕她觉得我亲生女儿抢了她现在的生活，会对夕瑶有敌意，人只有在得不到的时候才会格外珍惜。

【我只是想等她研究生考试结束后，哭着回来求我们不要抛弃她，我肯定是会把她这两天受的委屈加倍补偿回去的。】

看着聊天记录，我大哭。

原来，我妈还是要我的。

可是，竟然以这种方式？

先打压，再施恩。

让我感恩戴德，倍感珍惜？

像卑微的小狗，摇尾乞怜，求他们要我？

恐惧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我心里最后一根亲情的弦，彻底崩断了。

手机响起来，是我妈打来的。

这次我选择接通电话，做最后的了断。

11

岑雅在电话里焦虑地说：「岚岚，你终于接妈妈的电话了？你是不是下飞机了？妈妈让你哥买了明天的机票，你坐明天最早的航班回来。听话，别打扰你程阿姨，她平时教书做研究很忙的。」

我语气平静，摁下免提键。

「岑阿姨，我妈并不介意我的打扰。」

「哪有做母亲的会嫌弃女儿回家，妈，你说是吧？」

程教授连连点头。「对对，岑雅，你就别操心岚岚了，我会把她照顾好的，夕瑶刚回家，更需要你的关心，忙不过来的是你。」

岑雅可能太急了，破口大骂：

「程舒华，你什么意思？」

「你真要和我抢女儿？」

「岚岚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你养过她一天吗？就敢当她的妈妈！」

「白嫖一个这么优秀的宝贝闺女，你要脸吗？」

程教授说：「我尊重岚岚自己的选择。」

我含泪做了断。「我的选择就是听岑阿姨的话，从此做个陌生人，然后给自己找个新家。方阿姨，没有别的事我挂了。」

「等等，岚岚！」

岑雅哭了。

「我知道你只是在和妈妈赌气。」

「就像你昨天晚上故意在门口挨冻，想要惹我心疼一样。」

「你赢了，真的，妈妈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梦里全是你高烧难受的样子，妈妈心疼坏了。」

想到昨晚自己孤零零地在医院输液，其他人都有家属陪伴，我委屈得眼泪控制不住地滚落。

我惨淡一笑。「我没有故意挨冻，昨晚是在医院熬过去的，白天在考场额头是滚烫的，现在还在发烧，您满意了吗？」

岑雅声音愣住：

「怎么会这样？妈妈不知道。」

「岚岚，对不起，原谅妈妈好不好？」

「妈妈错了，妈妈一定会弥补你。」

我摇头。「不用了，就这样吧，方阿姨，祝您和亲生女儿夕瑶母女团圆，祝你们一家四口永远幸福。」

这样，才不辜负我逼自己做个陌生人。

我挂了电话，把方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