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有些急迫道:“那就给为父吧。那老东西的内丹可是个绝佳补品,为父吞下后便能修为大增,来日再修炼融化一番便能把这名门正道杀他个片甲不留!”

只要吞下这丹,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攻破当上天下共主,正魔两道都要受他统辖。

花百岁有些为难的扭了扭衣角:“可是掌门的内丹已被孩儿吃了。”

殿里猛地爆出一声震天怒吼,惊的众人身躯一抖。

“谁教你吃下的?”

魔君气的想给她一耳光,厉声喊道:“这内丹至阳至刚,蕴含的灵力霸道的很,你一个元婴修为的身躯怎能承受的住?”

“承受不住也得要承受啊。”

花百岁咬了咬嘴唇,看着他的目光显得无辜又可怜,眼里却摄出了冷厉恫人的光。

她盯着他,嗤然冷笑:“毕竟我要杀魔门尊主,不在短时间内提高修为,我如何杀的了?”

魔君大惊。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怒声斥她,“我可是你的亲父,儿女弑父,莫非你想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

“我杀了喜欢我的大师兄,杀了待我好的几位师伯,杀了那么多的师兄师姐,还有这整个养育我的门派。”花百岁笑的灿烂极了,伸出一根根的雪白指头轻飘飘的算着人命。

她甚至洋洋的笑了起来:“就在刚才,我还杀了辛苦培养我至今的掌门,你说我还在不在乎多杀一个才见了两次面的父亲?”

“父亲,其实你不必说的这般委婉,你大可直接说我歹毒,说我阴恶,说我是个教不化的劣娃。”她一边笑着说话,一边从身体里抽出金光熠熠的长鞭。

她拿着鞭,笑容温婉,嗓音柔美,字字却逼人心怖:“毕竟我是你的孩子,女儿肖父,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同你一样的。”

巨大粗壮的黑色蟒蛇从殿外游进来,绿幽幽的硕大眼瞳危险而冰冷的盯紧他,似乎随时准备着冲上来一口吞他入腹。

魔君以为她是乍然间吞了那颗内丹导致的性情大变,就尝试着与她好说好话,想要安抚她。

花百岁听都懒得听,一甩鞭就顺势把旁边暗暗靠近的两名魔修给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父亲,孩儿就实话与你说罢。”花百岁随手甩去了鞭上沾着的血珠,“所有的事情我早就全部知道了,你不必再假情假意的装着情深似海的慈父模样,也别想再利用我帮你攻破其他仙宗。”

“你都知道了?”魔君大惊失色。

“是。”

花百岁偏头望着他,粉嫩的脸颊看起来柔柔弱弱又惹人怜爱,说出的话却是冷寒入骨。

“我知道当年娘亲离家出走,正巧被你遇上,你见我的娘亲天生体质特殊,灵根难得,所以你硬掳走她,强迫她生下我想为你所用。”

“我知道二十多年前是你们魔道先派奸细潜入仙宗偷盗宝物,还灭了一户氏族,因此才被仙宗联手暗袭。”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其实都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我的师父日日夜夜都在受苦,可你通通无视了,因为你觉得没必要。”

说到这里,花百岁拿鞭的手一寸寸的攒紧,金光在她手间熠熠发光,柔美的声音愈发的冷。

“没必要救一个年幼无用的孩童和一个一心想救我娘的徐家养子;没必要过早向我暴露身份,袒露真相,这样才能更方便拿捏我利用我;没必要在我痛苦难过的时候伸出援手,没必要从旁辅助我帮我杀掉仇人,更没必要真心把我当做你的孩子。”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错愕震惊的脸,嗓音冷的寒霜彻骨。

“因为对你而言,从头到尾我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工具。”

她身体里流淌的一半魔道血脉,是她的毕生之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