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听爸妈说,你这几年过的跟和尚似的,都不肯去相亲。我看未必吧,那时候你不是还去了一趟吗?”
“什么时”贺霆的脑子转地飞快,话不用说完,已经明白梁平嘴里讲的是哪次,上床挨梁平躺下,“那次啊,那次我是想让你吃醋故意的,回这儿住什么人也没见。”
“结果你……你就带着圆圆走了。”想起那回出差回来,贺霆还有些难过,“当时你是因为我骗你去相亲伤心才走的,还是真就一点儿也不吃醋啊?”
梁平没有回答贺霆这个问题。当时说实话,他是真想跟贺霆一了百了了的,两个世界的人就不该再纠缠下去,外力阻力那么多,现在就有相亲,以后还要过父母家庭那关,他没有自信能关关难过关关过,也不相信贺霆不会变。当然,现在都过去了,难听的实话就不讲给贺霆听了。
他笑着挑挑眉,继续给贺霆问题,“真的?真的什么人也没见?”
“真的!”贺霆坐起来,恨不得发誓。
“不怕你笑我,你离开我家后,我就没跟别人谈过。”害羞令贺霆的声音低下来,“那年暑假开学,我在学校那边什么都安排好了,你可以住我那边的房子,我还可以帮你找工作。可是,国庆我放假回来,你和阿姨就走了。”
“我问何刚要到你家的地址,我去了,那里就两间瓦房,一点儿生活的痕迹都没有。你和阿姨根本没回去住。我再也打不通你的电话。”
“你当年……还找去我家里了?”梁平的声音轻得有些颤。那个藏在山旮旯里的小村,从这里去一趟,要先坐飞机再坐省际大巴再坐乡间公交,还要走山路。山路窄而崎岖不能开车,雨天还又泞又烂,国庆时正是秋雨泛滥,“你……”
他的话被贺霆的拥抱中断,“你们村里还有棵大榕树,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当时和阿楠一块去的,一路问人到你家门口,两个人狼狈得要死。打你电话不通,我又气得要死。我不知道你那么狠心的。”
明明知道他不是真的在指责自己狠心,梁平还是瞬间红了眼眶,为他当年这样辛苦的去找自己。
“毕业我认识了阿彪,我还让他试着找过你,但是你和阿姨留给我的信息太少,他没有什么进展。”
“后来,幸好……”重逢这件事,他要无比的感激天意。
“怎么样,我还是很厉害的吧。”他看见梁平的眼眶红了,语气故作轻松,“这么些年,你一点喜欢的信号都不给我,我还是不死心,我们还是重逢了。”
“更别说现在你已经给了我信号,所以你不要担心,不要担心我会变。男人有钱就变坏,但我从出生起就是有钱的,我最坏最坏的地方你已经见到了。你也不要老是想我为什么爱你,偶尔想都不行。我们家的种就是出这样的,我爷爷我爸,他们都是一见钟情我奶奶我妈妈,然后做一辈子的老婆奴。我跟他们一样。”
爱人本就是件不讲道理,掰扯不清的事。
他怎么还用上遗传来佐证,梁平本来在哭,听了他这话又忍不住笑,“呜……”
语气故作轻松反而没把人哄好,贺霆开始用手给他擦眼泪,发现越擦越多去拿纸,换另一招,“你再这样哭,待会儿下楼妈看见了,肯定以为我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