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在开玩笑,可贺霆笑不出来,只要梁平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再离开他,他就如临大敌。快快地,他把话题岔回原来,“那天除了吴老师,另外两个是谁?”

“另外两个是吴老师的朋友,都是退休老师,带孙带外孙的年纪了。”

“那你不断脚谁断脚,三个老油条你一个年轻仔,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红着脸瞪他,梁平不大愿意承认自己赌技差,“那是我那天财运不行,以前我也有赢钱的。”

“看看这两天有没有时间,约到吴老师家我跟他们打。”贺霆一脸的跃跃欲试,见梁平惊讶,“你还不知道吧,我可会打了,只是不爱玩,只要下场必定赢钱。”

温女士打麻将,一吃三是家常便饭,他是她的儿子,赌运赌技一脉相承。

虽然为的是打麻将,但他意气的样子还是很扎眼。梁平看得楞楞,一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会打,二也确实是想找回那天的场子,掏出手机,“那我现在打电话问吴老师?”

“嗯。不要说是去打麻将,主要是拜年,次要才是打麻将,约不够脚就算了。”不好意思似的,贺霆低了点声,“她对圆圆这么好,圆圆也这么爱她。你这个爸爸去她家拜过年了,我还没去呢。我也是圆圆爸爸。”于情于理也要去一趟不是。

“好。”梁平声音拖得长长。

一通电话,梁平跟吴老师打了十分钟左右,挂后告诉贺霆,“拜年今天明天都行,麻将还得约时间,晚会儿她再微信跟我说。”

“我都没问题的。”

吃中饭的时候,梁平收到了吴老师的消息,“另外两个都要明天才有时间打麻将。”他把手机递给贺霆,让他看。

贺霆看后想了想,“那就约明天吧,在吴老师那儿吃个中饭,麻将打个下午就行,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初六那天也是这样,他打字回吴老师,还加了一句,“中饭就不要麻烦了,订餐送到家里。”

吴老师几乎是秒回,“那可不行,圆圆最喜欢我做的甜酸排骨了。”对着手机展露笑脸,梁平把手机举给贺霆看,“你看。”

“她一定非常爱圆圆,也非常爱你。”看过聊天记录,贺霆忽然非常认真的对梁平说。

他这样直白,梁平有些惊讶,点了点头。吴老师知道圆圆是他生的,是他亲口告诉她的。如果没有她帮,他又要顾圆圆又要挣钱,根本无法想象。

“那你……”贺霆的声音迟疑着,“是怎么向她介绍我的?”

“我说你是圆圆的爸爸。”大大方方的,梁平对他笑。这样说,吴老师全明白。

贺霆看着他,定定的,心里被感动搅得天翻地覆。

就算梁平向吴老师介绍说他只是一个朋友,他也无可指摘梁平。

也许他自己没察觉,但梁平觉得他的眼神很肉麻,热着脸结结巴巴,“我就是,阐述事实。”借口喂圆圆喝汤,之后的午饭席间,都不敢再和他对视。

第二天,初十。梁平见识到了贺霆的赌技,还真是他嘴上说的那么回事。前半场,基本都是贺霆在赢,南庄南到六七,后半场开始人情世故放水输。梁平坐在他后面看牌,亲眼看他能碰不碰能吃不吃,拆牌给另三家点炮,忍着笑配合他表情凝重。

这么打到傍晚,贺霆前面赢的全赔进去不说,还倒贴进去不少。吴老师要留晚饭,梁平不想麻烦她,只要了专门留给圆圆的一份甜酸排骨,在外头吃了顿火锅才回家。

在车上,圆圆就睡着了,到家后洗澡的事交给秋姨,等他俩收拾好自己,秋姨已经把圆圆在小床上安置好,不用他俩操心。

时间不算早了,两人却都不困。梁平问他,“你觉得他们仨看得出来你在放水吗?”

“肯定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