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过年过节,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回福利院?

上次在饭桌上,林增月说过,家庭破裂,只是他送的第一份大礼。那么……后面还会有什么?

为什么戴帽子和口罩,把自己遮挡得那么严?

这个小区陈旧老化,监控器几乎都是摆设。

他脑内的思绪一个接着一个,混乱无序地涌出,碰撞在一起像烟火那样炸开,陆桑北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个极端可怕的猜想。

下了车他一路追着林增月的路线跑进楼道,果然在紧闭的防盗门前,听见里面程敏思惊悚的尖叫。

“开门!”男人粗吼了一声,一脚踹上铁门。

可尾随进去的林增月充耳不闻。

*

那是一条眼镜蛇,剧毒无比。

它浑身覆盖着深棕色鳞片,近两米长,高昂着身体前段,颈部皮褶往两侧膨胀,背部的眼镜圈纹很明显,正慢悠悠地从床底爬出来,“嘶嘶”吐着蛇信,让人毛骨悚然。

林增月什么都没做,他只是踩了几次点,在半个月之前,悄悄把蛇箱藏进程敏思的家里,而今天,他也只是来打开箱子。

女人眼睁睁地看着柜子爬出这么可怕的东西,吓得涕泪横流,坐在地板上不住颤抖,双脚乱蹬往后缩成一团,她此时精神还算清醒,但极度恐惧,原来这段时间一直折磨她的怪响不是幻听,而是她的房间睡了条毒蛇!

“你、你、你想干什么……”她瑟瑟发抖,声音如蚊蝇,生怕吸引蛇的注意。

林增月没说话,但是蛇却朝她爬了过去,程敏思感觉到蛇从她腿上蠕动而过…………冰凉的、滑腻的、恶心的、让人头皮发麻…………想尖叫、想逃跑,可她仿佛被塞进了冰窖,浑身僵硬,连求救都噎在嗓子眼,表情定格在扭曲的一瞬,瞪着眼睛流泪。

林增月就玩味地欣赏她的丑态,十几秒的时间,蛇从她身上爬过,又缓缓缠上了桌腿,可她并未从恐惧的余感中抽身,这一切就像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危险随时都会降临。

程敏思受了过度惊吓,精神恍恍惚惚,有些要发病的趋势,她嗫嚅着:“不是我的错……不是我害她……”

林增月幽幽开口:“当然不是你的错,蛇咬你,就是蛇的错嘛,跟放蛇的人有关系吗?我妈病死,也是病毒的错啊,再不然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混蛋的错,怎么会是您的错呢。”

他身上隐约带着股说不清的疯劲儿,一点惧怕都没有,还轻松地摆弄桌上的鲜花,一片一片揪康乃馨的花瓣,在手指间揉碎,花瓣和花汁落在眼镜蛇身上,阴森又诡异,他问:“您觉得我还原的怎么样?我想艾滋病血液传播的概率应该和毒蛇咬您的概率差不多吧。”

“愿意和我赌一局吗?”

林增月的脸上扬起张扬的笑容,眼中写满偏执。

求生的本能使程敏思可怜兮兮地求饶:“我求你……放了我……求求你……原谅我……”

女人这样示弱的姿态让他兴致缺缺,还得加点什么作料才行。“哦!这个我差点忘了!”林增月掏出手机给她看了几张照片,程敏思顿时瞪大双眼,紧紧掐住自己,那照片分明和她前段时间收到的是同一种东西,陆桑北与人偷情的证据!这组照片只会更露骨!两个男人的躯体在床上交缠,一个是她刚离婚的前夫,另一个主角就是眼前这个人!而这两个人是亲父子!

她不可置信地张着嘴巴,直接崩溃了,诡异地又哭又笑,几乎歇斯底里,甚至开始干呕,恐惧也全部消散,大骂他们肮脏恶心,数不尽的污言秽语从她嘴里吐出,林增月却一点也不生气。

“阿姨,你也是第三者,你有什么立场说我呢。”

陆桑北隔着门什么都听不真切,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