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郑榆擦那里的血,可怎么擦,纸上总是有星点的红,甚至纸都能把郑榆磨得更疼,他推开哥的手,“不要擦了。”

被推开的郑隽明紧攥着卫生纸,看郑榆坐起来自己穿裤子疼得直皱眉。他便跪下去,轻手轻脚地给郑榆穿内裤、裤子,郑榆挡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胡乱穿好裤子,郑榆拉开门,像游魂一样往外走,郑隽明跟上去,把外衣裹在他身上,郑榆抬手挥掉,又在电梯里被郑隽明捉住胳膊套了进去。

他们下了楼,郑隽明叫出租车,郑榆也不说话,等郑隽明拉开车门就坐进去。

向来话最多的人,今天一声不吭,和哥哥并排坐在后座,也不会再主动牵哥的手。

郑隽明轻声问他:“疼么?”

郑榆扭头去看窗户外面,又是一路沉默。

下车的时候很痛苦,郑隽明想牵他,郑榆躲开他的手,郑隽明就跟在后面两步的距离,看郑榆摇摇晃晃地往他们的新家走。

在小区里转得迷路,郑隽明跟他说话他不听,自己浑浑噩噩转了几圈,才走到单元门口。

上楼梯的时候,郑榆抬腿踩上一节台阶,疼得直抽气,郑隽明从身后直接把人抱起来,稳稳跨上楼梯。

郑榆打他,郑隽明就让他打,到家门口也没放他下来。

兄弟俩进了家门,郑隽明把郑榆轻放在沙发上,他还是半跪着,从下看弟弟的脸。郑榆嘴角向下绷,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打他哥哥的脖子、推他哥哥的脸。

郑隽明挨了几下之后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吹,“我错了,小榆圈儿,哥错了。”

弟弟的眼泪流下来,郑隽明心疼得指头尖发麻,他去抹那泪水,却怎么也抹不干净似的。

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郑隽明手上沾满了弟弟的眼泪,又去牵郑榆的手,两个膝盖都跪在地上。

他把弟弟的手拉到自己的脸上,手上的泪把郑榆的手也濡湿,“你说得对,没有兄弟会接吻,我们不该这样,都是哥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