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时低头,听那个闹腾的说话,眼中含笑。

郑榆就这样稀里糊涂进入高三的最后一学期。每天考不完的试做不完的题,忙得他没有功夫想那天宫凌静说的话,是为什么会让自己心里难受。

哥也努力做好家有高考生的后勤工作,常常上午还在另一个城市晚上就到家了,累得要死,还坐着陪读。

郑榆写完作业,回头看到哥坐沙发上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地过去,认真地看着他。哥也才二十二岁,郑榆却觉得他已经做了二十年的大人。自己有记忆起,哥哥就是时刻牢牢牵着他的手、坚固的门、高大的墙。

而小郑榆站在墙下,站在门里,站在哥的庇护里。

“哎呀。”郑榆小声念叨,像小时候的慢悠悠的语调,“怎么都有白头发啦。”

“给我拔了吧。”郑隽明睡觉向来很轻,动了动,并没有睁开眼睛,换了个姿势抱住郑榆,把他当抱枕一样地揉搓进怀里,声音睡得发哑:“几点了?”

郑榆小心地揪下他的白头发,看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

“嗯。”郑隽明只有后脑勺露在外面,脸埋在郑榆的颈窝,“再睡五分钟。”

郑榆摸摸他的头发,“多睡会儿呀。”

郑隽明哼哼,很少见地露出消极的情绪,“睡不了,十二点多的火车。”

“火车?”郑榆连忙抬头又看了一眼表,“这么晚了你还要走啊?”

“嗯。”郑隽明眼皮沉沉,“嘘,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