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之后才稳住声音,“挂吧。”

在外面转了一会儿,郑榆回家。家里一片黑,郑榆也没有开灯,抹黑洗漱完,躺下就睡了。

半夜里,郑榆迷迷糊糊听到声音,小时候那个贼,让他对夜晚的声音极其敏感,他猛地睁开眼,“谁?”

“是我。”熟悉的声音和随之而来的淡淡皂香,是哥。

他坐起来,压低声音喊道:“哥你怎么回来了!”

“还说呢。”郑隽明打开台灯,在床边坐下,“这不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么。”

眼前骤然变亮,郑榆想起自己哭得眼很肿,侧了侧头,被郑隽明掌住脸推回来,“躲。”

郑榆垂眼,“没躲。”脸蹭着哥的掌心,“太亮了,眼疼。”

郑隽明抬手把台灯转个面,这下郑榆好受点儿了。他把手从毛巾被里伸出来,习惯性地去捏哥的手指头,想起伤口,连忙又缩回去。

但已经晚了,郑隽明看出他的异样,扯开被子,看到了那片触目惊心的伤口。

“我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锅了。”郑榆解释,“没事儿,就看着吓人,其实不怎么疼,我冲过凉水了,没事儿的……”

“上药了么?”郑隽明看着伤口问。郑榆低头不吭声儿,心想肯定要挨骂,但哥什么也没说,带他去诊所上药。

上药的时候郑榆一声都没哭,就是嘴唇从头白到尾,郑隽明抚着他的后颈,夸他:“真棒。”

郑榆就知道,哥这也是在害怕,他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镇定,否则不会把他当三岁小孩儿一样地哄。

第二天一大早,彭舒云起床做饭,看到厨房里的郑隽明,吓了一跳:“隽明?你昨晚上回来的?”

郑隽明淡淡应了声,去叫郑榆起床。彭舒云见他只做了两人份儿,自己随便煎了个鸡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