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生晴冷冷地说:“俞济明不见了,你没注意到吗?”
阿刚愣了下,这才抬头四处看,可目之所视全是混乱逃窜的顾客,他只得安抚道:“俞济明肯定早跑出去了,不用咱们担心。”
“放屁,”袁生晴指着楼梯口,“他刚从这里上去的,没下来。”
阿刚焦躁地骂了句,要给俞济明打电话,就在这时,蓝色的备用灯亮起,一群人从楼梯口出现,打头阵的正是俞济明。他后面还跟着群黑衣保镖,保镖中间围着个男人,男人极瘦长,穿着白衬衫西装裤,脑后绑着个辫子。
俞济明显然没注意到袁生晴和阿刚,一昧在前面冲锋,庞大的身躯拨开挡路者。
阿刚松出一口气,说:“俞济明在小公子那里,我们也该走袁生晴?”
袁生晴盯着俞济明身后的扎辫子男人,眉心拧出个大疙瘩,跟青春痘似的。不断有人撞到他身上,又不断有人骂他碍事,可就算这样,袁生晴仍旧保持不动,直到阿刚粗暴地拽着他往外走,才跟刚回过神那样问:“你要做什么?”
“逃啊,”阿刚不耐质问,“倒是你,一直发什么呆。”
袁生晴没有解释,垂下眼,跟着阿刚移动。
备用电源维持住了一丝秩序。
情况还是不容乐观,袁生晴抽抽鼻子,除了混杂得辨别不出前调后调的香水味,一股焦糊味隐约出现。他转身向后看,幽蓝色的光源周边缠绕着层烟雾。烟雾从楼梯口处发散,引起附近的咳嗽声。接着,哗啦一声巨响,三楼的玻璃扶手全部炸裂,碎片浇在下面的人身上,群众的恐惧被推向更高/潮。
连锁反应随即出现,门口愈发拥挤不堪,阿刚边护着袁生晴往俞济明那边走,边咒骂:“他妈的,肯定有人搞阴的,这里的灭火器比我存款还多,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袁生晴默默附和。不过有胆量整出大骚动的人选寥寥无几,难道是牧锦方?很有可能,毕竟之前遭遇过这边的暗算。想到这里,他又重新抬起头,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辨别那个扎辫子的男人。
对方很像某个老熟人,但又不敢确信,因为上次见还是三年前,在四川。四川,多远啊,坐火车去要两天半,泡面能吃到便秘。
正忖着,对方猛地转过脸,袁生晴登时低头避开,好在对方匆匆扫视一圈便收拢回去,没多停留。
大门就在眼前,阿刚追上俞济明的步伐,俩人艰难地咬耳朵。袁生晴被挤得撞保镖身上,保镖瞪了他一眼,袁生晴木着脸瞪回去,可余光波及到男人时又蔫了。怎么看怎么像,就是不敢信。如果真是那人,他打了个哆嗦,说明从四川离开的这三年就像个屁,一文不值不说,还因为经过时间的发酵而熏得眼酸。
这时,保镖包围圈出现个缺口,一只手把他拉进去。袁生晴没躲掉,肩膀和对方撞到一起。
包围圈重新闭合。对方松开手,低下头,凑到袁生晴耳边说:“郝潇洒的事我们等下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