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涂接着自嘲:“算了,讲不讲不都无所谓么,反正都被发到网上了。”
袁生晴一怔:“什么?”
宫涂晃晃手机:“你要看看么。还有些新鲜的素材,你没看过的。”
袁生晴一怔,被过量的抽插和后穴精液临时覆盖的记忆全部恢复。对,他和郝潇洒还有约。昨晚本打算狠狠教训对方一顿的,可是遇到了左一部......遇到了他!
袁生晴捏紧楼梯扶手,慢慢地往下走,试图继续自欺欺人:“会不会看错图片了?那个人不一直只是威胁你么,怎么突然”
“我也不懂,”宫涂乜向袁生晴,“你懂么?”
袁生晴下意识摇头。
施雨添疑道:“怎么回事,他还发到网上了?”
宫涂红着眼解释:“对,他之前只发给我,可今天凌晨突然发到网上,大家都能看见,回帖都一大堆了。”
施雨添没料到郝潇洒真这么做,冷着脸拨通他的号码,能打通,可惜没人接。
袁生晴坐在二人对面,动作僵硬无比,眼神空荡荡,如同装着片凄凉的荒原。
这一切,都和他有关系。
从柴颂开始,就是他的错。
不该拦着柴颂哥,不该没商量过就去打电话给郝潇洒。以为所有的事都能解决,然而恰恰相反,什么都没解决掉不说,反而让事情的发展趋向往失控的方向奔。
宫涂是最大的受害者。
这一切,都怪他。
他搞砸了所有的事。
施雨添还在尝试联系郝潇洒,到最后对面竟直接关机。宫涂慢慢靠在他肩膀上,抓住他的手,轻声说:“雨添哥,你先别动,让我休息下,我很快就会好。”
袁生晴被这个动作拽回些神智,微张开嘴,想关心宫涂,或者申辩几句,不管怎样都好,他不想让沉默继续。
那样会显得他很多余。
施雨添没拒绝宫涂的触碰,不过身体还是短暂的紧张了下。肩膀适应重量后,他低下头,仔细盯着宫涂的手。细长干净的五根指头,现在正像飞累的小鸟那般,驯顺地停在他的掌心中休息
“正在被依赖着”,施雨添凭空冒出这种感觉。他稍调整坐姿,挺了挺脊背,宫涂的脑袋没垫稳,从肩膀顺势滑至大腿上,他茫然地睁开眼,施雨添歉然一笑:“睡吧。”
宫涂翘翘嘴角,嗯了声,蜷起双腿,把自己缩得小小的。
袁生晴木着脸旁观,一言不发,藏在背后的手却在哆嗦。终于,他鼓起勇气起身离开,楼梯爬了几层,又不甘心地向下看,不出意料,施雨添仍旧低着头,没看他,也没看他的打算。
夏日的午后,长得可怕。似一条狭窄的肠道,湿润逼仄,因其高温,也适宜细菌的滋生,乃至泛滥
泛滥进大脑,会变成噩梦。
袁生晴梦到他正拿着刀,和左一部对峙。面对攻击,左一部不仅没有躲,反倒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突然,左一部表现出个跛子不该有的灵活,往前跃起,紧紧抱上来。袁生晴立刻松开手,再抬眼的时候,跟前人的脸赫然变成了施雨添的。施雨添疼得鼻尖都在滴汗,质问道,为什么要害我。袁生晴吓得展开被血泡红的手,连声说我没有,我喜欢你,我从没想过要害你。至于真正的左一部,则站在一边旁观,狞笑着说,老婆,你的刀终于捅对了人。
被这种诅咒似的认可惊得辗转反侧,袁生晴躺在床上,手指竭力挣扎,仿佛下一秒便会被身体扔到海里溺毙。
直到被只更温暖、更修长的手握住。
袁生晴猝然转醒,心跳加速。
牧锦方坐在床边,左手随意地放在腿上,右手握着袁生晴,关切道:“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