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方传出大片急促的脚步声。
袁生晴停下探寻的动作,转而看向身后。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袁生晴摸着墙壁,向外歪着脑袋,然后迅速瞥了下缩在墙角的男人,狡黠一笑:“他们是来追你的,对不?”
男人眼睛依旧沉稳平静,只不过将压在唇上的手指收拢起来,攥成拳头,防备地抵在胸前。
“我现在如果出去,肯定能和这群人撞上,”袁生晴冲他扬起下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你在这里。”
男人一愣,稍顿片刻后,艰难地张嘴道:“谢谢。”
袁生晴觉得此刻应该有根烟,或者有盏灯,因为烟雾或者灯光都可以将他的身形勾勒得更加硬派俊朗,就像那些西部电影里的孤胆游侠,不过转念想到施雨添救自己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也就不在意这些细节了。他倒退几步,走出黑暗,对男人说:“不要向我说谢谢,要谢就谢施雨添。”
男人不觉睁大眼;“什么?”
袁生晴已双手插兜,晃啊晃的离开。
果然,那群握着棍子的混混正愤怒地绕着街打转,连垃圾桶都没放过。其中有个高个子的男人一把揪住吊儿郎当的袁生晴,质问道:“你见没见到个瘸腿男人,穿黑衣服,嘴边还有颗痦子。”
“瘸腿男人”四个字引得袁生晴心头一跳,下意识想逃跑,不过好在他最终调整好情绪,状似无意地说:“是不是留着个寸头,胳膊还受伤了?我刚才看到他往那边跑啦。”
他随手往男人所在的反方向指:“他跑得可真够快的,费了条腿还能到那速度,之前练田径的吧,人才啊这是。”
“妈的,”高个子把袁生晴随手一推,“死变态就他妈擅长当鳖孙,兄弟们,跟我往这走!”
一声令下,混混们又都气势汹汹地离开。
接近凌晨的街道,顿时只剩几声狗叫。夜风吹走奥运会的相关报纸,袁生晴随手从垃圾桶边上捡起一张,翻阅着边角的缝隙,确认没有需联系左先生的寻人启事后,莫名松了口气。
“或许应该把头发留长点。”
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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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酬这种事,对有钱人来说在所难免。
但喝多少,对有经验的有钱人来说完全可控。
所以牧锦方醉成眼前这幅样子,袁生晴十分不解。
凌晨十二点半,宫涂打着哈欠从二楼下来,往沙发里一窝,对刚进门的袁生晴下指挥:“太好了,你来照顾我爸。”
说完,低头对着手机键盘狂敲。
袁生晴木着脸:“那你做什么。”
宫涂头都没抬:“和女朋友聊天啊。”
袁生晴不解:“你不那个么,哪来的女朋友?”
“土包子,”宫涂从百忙之中嗤笑一声,“我荤素不忌,来者不拒。”
牧锦方的脸红成街边霓虹灯,他招招手,说:“阿晴,帮我倒杯水。”
袁生晴不情愿地照做,问宫涂:“他之前喝醉的时候都谁来照顾?”
“保姆呗,不过你来之后他就让保姆回家休息了,说是要享受下专属父子的俩人世界,”宫涂耸耸肩,手指摁不停,“我觉得这话和放屁没区别。”
牧锦方灌完水,捡起拖鞋朝宫涂一扔,沉声道:“不准说老子放屁。”
此番场景似乎发生过好多次,宫涂应对有法,闪身避开,敷衍地说:“爸您少讲两句吧,这舌头都跟木耳似的泡大了。”
牧锦方转头看向袁生晴,眨眨被酒泡红的眼,问:“有么?”
袁生晴直叹气:“没有,我可以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