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不是本地人。”

牧锦方调整了下坐姿,目视前方:“那怎么来的这里?上学?还是打工。”

“都不是,我卖淫。”

“嗯?”牧锦方瞥了他一眼,“你说真的?“

”骗你有钱拿?”

见他再想问,袁生晴漫不经心地提醒道:“绿灯,快走。”

牧锦方又开始用手指敲击方向盘。

袁生晴不断地瞄着手机屏幕的时间,抿着唇,改拨汤淼的号码。之前施雨添要回镇上,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他的时候,说过汤淼的号码,说打这个也能找到他。

汤淼,是施雨添的老婆,最亲密无间的人,共处一室,分享一张床,会闻着对方的口气醒来。

袁生晴莫名紧张。

嘟嘟

袁生晴屏息凝气,仔细听着对面的动静。

牧锦方迟疑片刻,问:“那这个你要找的,是你的客人?”

嘟嘟

袁生晴查着嘟声,第五下。

“抱歉,”牧锦方咳嗽两声,“我不该问这么敏感的问题。”

重复的嘟声,像路两旁的树,一棵挨着一棵,向着视野之外的地方延伸。

陌生的号码,寻常人是不会接的吧。

就在这时,咔的一声,疲惫的女声传来,漠然道:“哪位?”

袁生晴立刻慌了神,之前打过的腹稿全化作泡影,他吱唔着模糊的语调,嘴里好像含着团水。牧锦方盯着他,劈手夺下手机,冷声道:“对不起,打错了。”

电话扣死。

袁生晴怒目而视:“你在干什么!”

牧锦刚随手划拉着通话记录,说:“刚才如果我不动手,你打算结巴到对方挂电话吗?”

“我没结巴,我只是,”袁生晴不肯承认失态,“只是有点犹豫该讲什么。”

“没把握的话不要说,迟早会成为你的负累,”

袁生晴不耐道:“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随便教训人的样子很招人烦?而且你不用开车的么,我们不是”

他忽然顿住。

牧锦方叹气:“我早就在路边停下很久了。”

路边的两栋楼间夹着条小巷,巷中种着花圃。

深知刚才的失态被对方观察得不差分毫,袁生晴强装镇定,说:“来这里又做什么,看第二个医生吗?放心,我虽然卖淫,但是没性病,艾滋更没有,充其量长点珍珠疹。”

牧锦方笑了:“到饭点,自然要吃饭 。”

“吃饭?事先说明啊,我很挑的。”

“吃的是私房菜,有标准套餐,如果你都不喜欢,我可以让后厨再做,这里的老板和我关系不错。”

袁生晴又翻了个白眼,遇到朵老龄交际花,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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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白天不用过来么,晚上陪床就行。”

下午五点半,汤淼半坐在床上,放下书,说:“你不用这么积极,我不缺人照顾,先忙工作吧,我姑说让你明天尽量过去,已经空勤两天了。”

施雨添坐下,捡起苹果削,说:“知道了,明天就去上班。”

汤淼盯着他,问:“发生什么了,怎么蔫儿吧唧的,在外面被人打啦,还是欠了钱不好意思讲?”

施雨添摇摇头,继续默默削苹果,完整地扒下圈苹果皮。苹果皮卷卷的,像小猪尾巴,他放到桌上,问:“你了解左一部家里的情况么。”

汤淼接过苹果,咬了口,含混道:“不清楚。我之前一直在外地上学,回家没几年,认得的人不比你多几个。不过之前听说过,他一直在外面打工,回家的时候腿就受了伤,还带着个外地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