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等谁呢?”

袁生晴跟大金毛狗似的叼着棍儿,说:“一动不动,不晒么?旁边有凉亭,咱坐那儿不行?”

“不行,那里太偏,”施雨添擦掉汗,“对方可能看不到。”

袁生晴瞄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那你打电话说声呗,你不有手机吗,我都没有。”

施雨添没搭话。

袁生晴随口道:“不会连对方手机号码都没有吧。”

施雨添从裤兜里摸出一百块,沉声道:“你再去买根雪糕。”

袁生晴接过钱,手指搓搓纸币一角,说:“这么快就嫌我烦啦?刚才怎么说的来着?而且你给这么大的,小摊上能找开吗?人家说不定当这个是假”

“你来了。”

话音到梢被施雨添打断,袁生晴双手抄进兜兜里,乜向来者。

对方长相清秀,很白,个头中等,穿着合体的体恤衫和牛仔裤,帆布鞋上有颗星。他打量着袁生晴,又看向他手中的百元大钞,微蹙眉,眼神中流露出些鄙夷。

袁生晴当即翻起大白眼。

见校服主人缓缓归,施雨添彻底松了口气,说:“昨天我等好久你都没来,只好回去。”

男生淡淡道:“昨天我有事情,没空,麻烦你了。”

“没事。”

施雨添递过去,男生接着,递还一张纸,说:“给你的谢礼。”

纸上写着串电话号码。

施雨添不解,男生笑道:“上次打错电话,这次可别再弄错了。”

见对方知晓此事,施雨添当即红脸,男生倒胜似闲庭信步,坐着高级轿车离开。高级轿车就是高级,茶色的防窥膜,玻璃一摇上去,什么都瞧不见,袁生晴使劲扒拉着眼皮往里瞅,最终作罢。

施雨添捏着号码出神。

袁生晴探头看,问:“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施雨添没理,板正叠好,正要往兜里搁,手机就响了,一接通,对面劈头盖脸地骂起来:“快他妈回来,你老婆出事儿了!”

******

******

汤淼被发现晕在路上,送到医院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乔娉婷死了。

乔娉婷是在一栋二层小楼里被发现的。死状惨烈,脖颈被捅出好深一刀,且全身赤裸,下体内有侵犯痕迹,没精液残留,初步判断为情杀。

施雨添坐在医院里,警察在旁复述完案情,越听眉头越紧。毕竟在前几天,乔娉婷还生龙活虎的,转眼以此种方式玉殒香消,简直出乎意料。

汤淼现在整个人就像条死鱼,且是改了花刀铺满淀粉,擎等着下锅炸的那种。她眼睛瞪大,目光发直,近乎呓语地说:“凶手可能不是男人。”

做笔录的警察问:“汤小姐有线索?”

汤淼不讲话了,手摁在腹部,翻过身干呕起来。警察不再询问,离开前又找施雨添聊了几句。施雨添和乔娉婷平时根本没交际,只能干摇头。警察最后又问起镇子后面的那座山,问他有没有去过。施雨添愣了下,这座山是袁生晴的藏身地,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警察继续说,那座山里有栋二层楼,是第一案发现场。如果你知道消息,一定要如实讲。

施雨添原地站了几分钟,沉着脸回去。病房内,汤淼曲起条胳膊,搭在眼睛上,闷声道:“她说就离开一会儿,明明就一会儿......”

施雨添安抚道:“这事跟你没关系,别自责。”

汤淼抽噎着把案发前的事情说了遍。

俩人按照惯例相约做脸,期间乔娉婷接到陌生电话离开,到晚上都没出现,汤淼在美容院等着,等到关门,再打电话已经无法打通,她四处找,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