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知晕晕乎乎在旁看着,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脑袋止不住地往下耷拉。
用罢了饭,阮雪棠抬了抬眼皮,端起一旁放着的汤药,眉也不皱一下地喝了一半,他自小吃了太多苦头,口舌上的苦自然是不怕的。阮雪棠一手端着药,另一只手指了指地面:
“跪下。”
阮雪棠的性格阴晴不定,宋了知以为阮雪棠记着昨日的事又要打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还打?”
床上那位不耐烦地催了一句:“让你跪下就跪下。”
宋了知苦着脸一步一磨蹭地走到阮雪棠面前跪好,闭上眼做好听天由命的打算。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抬起他的下巴,碗沿贴着他的唇,耳旁传来清冷的嗓音:“张嘴。”
余下的半碗药,就这样被灌进了宋了知肚子里。
阮雪棠心满意足地放下碗,挥了挥手示意宋了知可以收拾了。宋了知嘴是苦的,心却因为阮雪棠的举动高兴到不行:“为什么要......”
阮雪棠哼了一声:“你要是死了,谁来做饭?”
“哦......”宋了知将头垂下,默默将碗收拾了。
他忽然觉得宋了知像一只小狗儿,高兴时就冲着人猛摇尾巴,失落了就连耳朵也耷拉下来,情绪十分外放。宋了知虽然病了,但动作还算利索,快速将家里杂活干完了,在衣摆上擦干手上的水,预备着睡会儿:“你还有什么安排吗?我打算休息一下。”
阮雪棠看他那下一秒就要昏过去的模样,自然让他睡去了。宋了知身体发冷,睡在地铺上不由地蜷起了身子,努力让自己暖和一些,终于又睡了过去。梦里他又被阮雪棠踹了一脚,那人让他滚上床睡,宋了知冷得不行,迷迷糊糊地应了,勉强爬上了床,又陷入深沉的睡眠当中。
宋了知依旧有些冷,不由自主地想往身旁的热源靠去,一双手搂住那又软又温暖的肉体,还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好梦。
而阮雪棠则是看着搂在自己腰间的一双手,黑着脸决定将家奴的计划搁置,果然,宋了知只配被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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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8
前些日子一直放晴,想是老天爷也憋了一大片云要发作,自早上天便阴着,没过多久就落下暴雨,雨声淅沥中又夹着磅礴闷雷,风携雨水拍打在木门上,撞得老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屋里暗沉沉的,雷雨天最是好眠,阮雪棠闭目靠坐在床边,思绪万千却又无从说起。
这几日他处处显着骄纵,生怕被看出一丝不安,可再强的人终归有疲惫的时候,阴私的念头因着这场雨争先恐后冒了出来,军中的利益关系线织成张大蜘蛛网,想要查证得太多,却不知从哪一头开始。
蓦地,一声雷落得近了些,前面先是隐隐约约的几声闷响,后来忽如神仙在天上落了鼓锤,轰隆隆响得门板都震上三震,惊醒了宋了知。
宋了知抬眼便见天都黑了,还以为自己睡过了时辰,吓得连忙坐起,又发现自己和衣睡在床榻上,阮雪棠便在身旁坐着。
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拍了拍脸,玉一般的人物依旧在他旁边坐着,两人共卧在一床被子里,自己屁股下还压着一小片阮雪棠里衣的衣角。
宋了知脖子连着耳根都红透了,悄悄挪了挪屁股,将阮雪棠衣角扯了出来。他回忆起梦里似乎听见阮雪棠唤他到床上睡,只是阮雪棠平常施威过重,宋了知也分不清阮雪棠到底说没说过这句话,习惯性地先道歉:“我又唐突了,抱歉。”
阮雪棠正跟着雨多愁善感,很不满宋了知的聒噪,也不肯承认是自己把宋了知喊上床的,恰顺着他的话往下讲:“宋公子想男人久了,竟饥渴到梦游爬床。”
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