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比顽石不可动摇,然而偶尔想起回郡王府如何生活时,会下意识地考虑该给宋了知安排哪间屋子住。

郡王府那么大,住远了不方便自己使唤他,还是继续住一间房比较好。

因阮雪棠还在小月子里,两个人只是在床上亲亲摸摸,不敢有大的动作。阮雪棠当时疼是真心实意地疼,可当时疼得稀里糊涂,直接昏了过去,醒来时宋了知已帮他收拾干净,没机会看见自己下身的惨状,自以为疼得比较体面,所以痛过也就算了。

宋了知不同,宋了知一直清清醒醒地守在阮雪棠身边,目睹着阮雪棠无意识说胡话的样子,下身的血就没停过,断断续续流出些絮状物,也不知是什么,最后才落下来个血孩子,饶是他缝了那么多人头,见过那么多血腥场面,依旧是害怕的,不是怕血,是怕阮雪棠就这样没了。

阮雪棠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纸娃娃,风一吹就要倒的那种。

出了小月子后,阮雪棠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又重新被宋了知养出点肉,大鸡爪子变回粉雕玉琢的双手。

他在床上躺久了,像花儿草儿一样的,总要晒点太阳,夕阳的太阳并不算毒辣,阮雪棠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边吃糖葫芦边看宋了知劈柴。

糖葫芦是宋了知给买的,那家伙觉得自己太瘦,但凡肯吃东西就是好的,如今也不在乎糖葫芦到底是不是正经食物了。宋了知劈柴时流了一身的汗,衣衫紧紧贴着身躯,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宽肩窄腰,外加一个格外翘的屁股,阮雪棠倒看宋了知干活看出了赏心悦目。

这串糖葫芦的糖衣格外脆,阮雪棠把整个山楂含进口里,嘎吱嘎吱咬得起劲,忽听见有人在他身后语气不善地吼了一句:

“阮谨,你便这样自甘堕落了么!”

这一声吼得是中气十足,把正在吃糖葫芦的阮雪棠吓得差点噎着,边咳边扭过头去看,黑衣冷面,除了那个前阵子寻仇似得到处找他的裴厉之外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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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章

4

宋了知听到人声也是吓了一跳,抬眼望去,没能立马认出那张冰山似得的脸,不过他对这身黑衣的确印象深刻。

想起阮雪棠曾说这位裴将军是来寻仇的,宋了知连忙跑到阮雪棠面前,将人挡在身后,生怕对方做出什么举动。

被护住的那位倒是不怎么感动,一把将宋了知拉开,面无表情地对上裴勇灼人的视线:“你怎么在这儿?”

裴厉对阮雪棠这样不客气的态度没多大反应,他的脸色根本就没有好过,所以难看也难看不到哪里去:“皇城戒严,有个农户托城门的守卫给金陵渡递信传话,我恰好路过。”

“那又如何?”见事情败露,阮雪棠也无意继续装傻。

除了刚刚那声吼,裴厉大部分时候说话都是单调冷淡的腔调,让人听不出好赖:“寻常百姓不会送信到金陵渡,更不会让伶人唱那样的词。”

他就知道裴厉总有天会报复自己,冷哼一声:“所以你把信拦下了。”

哪知裴厉竟然摇头答道:“他进不去城中,我替他把信送过去了。”

裴厉仿佛多说几个字就会吃亏,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只说送信之事,把自己如何艰辛寻找阮谨的过程全留在肚子里。要不是他当日见那个农户可疑,仔细盘问后发现托他送信之人与宋了知有几分相似,他也不会这样一路找来。

裴厉其实在和阮谨正式认识之前就先见过一面,那日他奉令去清缴山贼,错过了阮谨和几个新来将领的接风宴,回来时天色已晚,刚好遇到一个小兵正从军医处领了药出来,他随口问了几句,发现那个小兵是阮谨打发来寻药的,说是郡王府的少爷骑马过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