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往宋了知那儿走去。宋了知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满是戒备,他几番纠结,终于下定决心问道:“可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既是提醒那位公子要小心外界的风吹草动,也是提醒哥哥”
“小心那位公子。”
宋了知是个护短的个性,尽管这话说出来有些昧良心,他也要帮阮雪棠说上一句:“他很好的。”
“是吗?”薛令修低头扫过宋了知袖间手腕上还未消去的红痕。
时间快至正午,隐约能听见不远处市集的叫卖声,河岸边也渐出现三三两两的行人,薛令修站在柳堤河畔,倒似入了画般恬静。她扯了扯宋了知衣袖:“伸手。”
宋了知将空着的左手摊开,薛令修将在手上把玩了一阵的铃铛放在他掌心:“我如今借住在吴府,哥哥若是有事,便拿着这个来寻我。守门的下人见了铃铛,自然会放你进来。”
那银铃铛被薛令修在手上握了一会儿,依旧是温热的,宋了知把铃铛合在掌心,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又道了句谢谢。
薛令修摇了摇手指头:“这次哥哥又欠了我一次,我记着了。家中下人要来寻我了,我先回去了。”
宋了知连忙将糖葫芦架子递过去:“你的糖葫芦!”
“我才不吃这酸乎乎的东西呢,哥哥你自己吃吧,说不定你家那位公子也爱吃这些玩意儿。”她很阔达地答道,拎着裙摆小跑着离去了。
即便是被裙子束缚着,薛令修也跑得飞快,又专挑无人的小巷子跑,险些撞上来寻他的小厮。那小厮寻他许久,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险些要激动地流出泪来:
“少爷,我可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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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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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棠独自在家时,也并非全然闲着,当然是有许多烦恼可烦的,但如今又没有可以解决的法子,于是很擅于自我安慰的开始胡思乱想,不能杀戮泄愤,至少也要在幻想里杀个人舒服舒服。
于是他决定在幻想里杀了宋了知。因为不能杀了他恨入骨髓的赵督军,他怕这会儿意识里杀了,到时真动手时便少了趣味。
这样看来,宋了知的确是个被杀的“良人”。
他会选把薄刃的匕首,先割开他的胸膛,露出肌肉和黄色脂肪,他要拿鞭子在他体内搅来搅去,搅得他内脏破碎,最后才把宋了知的头切下来。阮雪棠想起宋了知本身的活计,脑海里莫名出现一个没头的身子自己举着针线把脑袋往回缝的画面,诡异又好笑。
他想得入神,一时忽略了门外的脚步声,直至门被打开,阮雪棠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宋了知忽地就回来了,脑袋当然是好好地呆在脖子上。
他自不晓得阮雪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一进屋就看见阮雪棠扬唇笑着,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才得到如此隆重的迎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忙把手上举着的那一大堆糖葫芦献了出来:“你吃糖葫芦吗?”
阮雪棠倒是很自然地收了笑容,冷漠地看向宋了知:“你是打算转行了?”
平静地仿佛先前在脑海里残忍杀害宋了知的人不是他自己,只是阮雪棠问得也不奇怪,他从未见人能买糖葫芦买的这般豪迈,竟连架子都一并买回来了。
“不是...今天遇到些事。”宋了知取了一串递给阮雪棠,将架子靠着门板放好,他将所有事原原本本地阮雪棠说了一遍,生怕自己做错了哪步会给阮雪棠带来麻烦。
谁知阮雪棠只是冷着脸听完了,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盯着自己手上那串糖葫芦产生质疑,嫌弃道:“看起来便不好吃。”
宋了知自己也没顾得上尝一